十方香阵铺排太大,你就帮我一回。”
“唔……”
“此地事了,我见了皎镜大师,一定让他立即向师父求亲!”
蒹葭拧了拧她的脸,嬉笑道:“算你有孝心。我的事你别烦心,先顾好你自己。你一个人萃取茶露如何赶得及?等我去寻酿酒铺子,用他们的蒸器来收制。想你所图应该不止于此,快说说,这回的香阵要怎么做?”
姽婳喜道:“还是师父最好……”当下把香品阵法都说了。
蒹葭愣了半晌,眼中晶莹一闪,低下头忍住了,叹气道:“你的心气还是那么高,跟着紫颜学的坏毛病,非把自己往死里逼迫。幸好我们加起来有十个人,不会忙不过来,早知如此,我就该提前北上。”
姽婳临行前,向蒹葭去了信,邀请霁天阁诸弟子同入苍尧。蒹葭七七八八安排好诸事,再行北上,一路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后来在驿站看到玉翎王去安迦的消息,寻到萨杉来,不想正好遇上姽婳陷于困境。
“有师父在,万无一失。”
连日来紧绷的一根弦,迸出了清亮的一声,敲金断玉,惊破夜空。
次日香会,萨杉城中两家寺庙香烟鼎盛,人潮涌动,香客们摩肩接踵攒聚到庙里祈福。一众制香师所调合香,在寺庙和王宫中供奉焚烧,其香方皆明示在旁,让人传抄。因城内无疫疠流传,故香会里摊肆纷陈,杂耍叫卖,傀儡花灯不一而足。更有乐善好施者,布施粥饭果子,广散香油铜钱。全城内外,一片盛世景象。
璇玑跟随千姿,前往襄岭驱疫祈福,回到城中陪他马不停蹄,到寺庙礼佛许愿。安迦国主选了另一家寺庙拜佛,最后两厢会合在王宫中时,夕阳已斜落。
千姿神清气爽,要与璇玑微服入街市观灯火看百戏,饶是璇玑素来体健,也是香汗津津,娇喘不停,只能由他拖了向前。混迹在百姓中,喝一口暖茶,啃两下胡饼,吃几串羊肉,瞅瞅献艺谢神的龙灯和高跷,璇玑双足火辣,却是自由自在,心情极好,连带着千姿也不再高高在上,多了几分顺眼。
唉,偏这是个琼雪香玉似的人物,一旦放下提防,越看越是欢喜,举止如有仙气,百看不厌,到得后来,璇玑已忘了看外间热闹,只不断偷觑千姿。
千姿被她看得奇怪,寻了悄静地方,问她:“我脸花了?”
璇玑摇头,千姿道:“那你盯了我作甚……莫非……”
璇玑转而瞪眼,“是,你这里沾了芝麻。”玉手轻拂,在他脸上拍了一记。千姿抓住她的手,柔荑绵软,目光惊乱,当即一笑,“你可是觉得我生得俊俏?”
璇玑啐道:“哪有人自吹自擂的?”被他抓得太紧,不由有了薄怒,嗔道,“你快松手!”
千姿哈哈大笑,反把她往怀里一送,让她半倚在身上,“苍尧出美人,等你去了便知,你那心上人,可不及我半分。”
他的话激起璇玑傲气,她忽地旋身一闪,勉力挣脱开来,冷淡地抱臂说道:“长得俊美又如何?终有老的一刻。我瞧你好看,多看几眼,你别得意。我的心上人,从不像你这么无礼。”
千姿笑吟吟地,也不着恼,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吃了不少,我们喝酒去如何?”他头也不回,含笑用言语诱她。璇玑望了他的背影,跺了跺脚,只得跟上。
两人如此厮混了两日,人前相敬如宾礼尚往来,人后少不得像小儿女般拌嘴相争。每次皆是千姿言语不当,招惹璇玑反唇相讥,可无论她如何讥讽,千姿从不动气,璇玑犹如用力打棉花,使不上劲。几次之后,璇玑学了乖,管他心里如何盘算,她随意地逞口舌之利,看千姿阴晴变幻,憋出内伤。
唯有说到苍尧现任王后时,千姿没了嬉笑的神色。
而璇玑,目睹他肃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