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亲口说,你放心吧。」说罢,他将我所在的画卷展开在桌上,准备卷起来。
不要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讨厌你,甚至还有点喜欢你。你有些像……」小黑突然又说:「只可惜你是于镜选中的人。」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卷起画卷,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可以感觉到他轻轻将我放到桌上,小黑,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
这时候,于镜的模样,竟然在我心里异常清楚起来。想到他,我突然勇敢了一些,我从来没这么肯定过,他一定会为我而来,一定!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
过去了四、五天了,别说于镜了,这房间连只蚊子都没有进来过!
小黑把我所在的画挂在门背后,让我可以看到整个房间,这么做稍微减少了我的恐慌。
几天下来我得出个结论,被收在画里还不如做植物人一了百了哩。不能动不能说,再怎么被挂来挂去,反复折腾也只能维持最初的模样,突然愤愤不平,那些把美丽女人比作画中人的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我实在无聊,只能瞪着眼睛看小黑,他也不负我望,古怪得离谱。
真的古怪。
在外面遇到小黑的时候,他或是高深莫测或是飞扬跋扈,仿佛天上天下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心情好时还要恶整他想恶整的任何人……好吧,就是我。而现在,就像是把精装御用酒换成简装家庭版,全知全能小黑变成了家庭主妇小黑。每天仔仔细细地拿着抹布擦桌子,擦地板,将竹床上整整齐齐的薄被叠了又叠,将搁在床上的黑色丝绦顺了又顺。桌上的笔墨纸砚,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然后原封不动放回桌上,连角度都没有任何不同。这些杂事,他做得一丝不苟。如果我能开口我一定问他的专业是不是家政学?
除此之外,小黑每日都是坐在那窗前的竹椅上发呆,哪儿也不去。夜里更奇怪,虽然房间里有床,但小黑从来不睡。夜夜是坐在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床身边缘。等我睡了一觉睁开眼,他还是那么默默坐着,简直如同不舍离开。迟钝如我,也发觉那种过度呵护的样子,似乎透露着某种至深的情绪。
当有一次夜间醒来,看见房间为月光注满,小黑站在窗前,轻轻亲吻那黑色的丝绦,才明白过来那折磨着他的情绪是什么。
原来如此。
我摇头叹息。
从来都潇洒的小黑竟是恋物癖。
第七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小黑突然对着我说:「先说点什么吧,否则你该闷死了。」
你才知道啊!
小黑坐在椅子上,偏着头看我,「我名字是典墨,平心崖门下李梳的弟子,于镜的师侄,你记住了。」
典墨,不是那个老道说的什么人么?世界真小。
李梳,好熟悉,就是他说过的那个倒霉被劈到的家伙吧。
「那次失去师父之后,我万念俱灰,在这里待了大约十七年。」
小黑和他师父感情可真好,得知我师父不思羽化的消息,徒儿我才难过了十七天不到吧。不过这不一样,我师父可是羽化登仙,也算是功德圆满。他师父是被雷劈,他多难过几天可以理解,不过十七年,也太离谱了吧。
「一个月前,掌门于镜突然来访。他要我帮忙一件小事,以我对于镜的了解,他找上你就绝不可能有好事,但是他提出的条件让我不能抗拒。」
「我从头说好了,于镜每日灵魂离体往返平心崖和你住的地方,极耗功力,他来往半年有多,理论上该陷入千年沉睡,这是真的。」小黑看出我的疑问,继续说:「可是,于镜又说发生这事情之前,他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