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霹雳般的消息,顾铭夕大一结束时就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
庞倩懵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谢益说:“螃蟹,你先不要急,我问来他们班辅导员的电话了,咱们再打听一下,休学而已,不至于断了联系。”
辅导员姓张,是个年轻又热情的男老师,接到谢益的电话后,他从宿舍赶了过来,看到庞倩和谢益,三言两语就问明了他们和顾铭夕的关系。张老师说:“我也一直在找顾铭夕,他入学时填的手机号已经销号了,他妈妈的电话一直关机,我往他留的地址寄通知,也是从来都没有回音。”
谢益问:“张老师,您再想想办法,我们那么远赶过来,是真的很担心顾铭夕。”
张老师挠了挠头发,突然说:“顾铭夕在B大念书时,是租的校外一间房子,我还去过几回,他休学以后我去问过,房子一直都没有退,他们的房租是交到农历年底,但是这几个月,他和他妈妈从来没去住过。”
谢益和庞倩心里立刻又燃起了希望,谢益说:“张老师,能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吗?”
张老师带着他们去了B大边上的那片农居点,找到了顾铭夕和李涵租住的出租屋,房门紧锁,张老师去找了房东大爷,大爷听明白了这三人的意图,最终同意拿备用钥匙开了出租屋的门。
门一打开,庞倩和谢益就愣住了,那么简陋的房子,家具都快旧得看不出颜色了,所有的东西上都蒙着一层灰,他们走进去看了一圈,心情越来越沉重。
谢益看到屋子角落里的蜘蛛网,不禁说道:“顾铭夕家里条件不是挺好的么,他搞的什么鬼,怎么会住在这么个鬼地方。”
庞倩看到了客厅里的那张床,走进唯一的房间,她又看到了那张特别的写字台。
顾铭夕没有定做书桌,他买了一张儿童课桌,桌子的高度可以调节,他将桌腿降到最低,比正常的桌子矮了二、三十厘米。
庞倩走到桌边,伸手拂过桌面,蒙灰的桌面上就留下了她的指印,她的顾铭夕曾经就坐在这里,两只脚搁在桌上,脚趾熟练地写作业、看书、发短信、用电脑……可是现在,他究竟去了哪里?
屋子里还遗落着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但已经不多,庞倩找出一张纸,给顾铭夕写了一张纸条,她告诉他,她来过这里,希望他看到纸条可以和她联系。
离开出租屋的时候,庞倩又回头看了屋子一眼,她问谢益:“你说他能看到我的纸条吗?”
谢益点头:“能。”
“那他会给我打电话吗?”
谢益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他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他不忍心告诉庞倩,从这一间屋子,就能知道顾铭夕过得很不好,所以,谢益觉得,顾铭夕也许会消失得更加彻底。
他只能安慰庞倩:“他是休学,只是休学,明年9月,也许他就回校上课了,我们有了张老师的电话,我也问顾铭夕的同学要了几个号码,到时候,我们再打电话来问问看。”
说到后来,他也没了办法,干脆张开双臂把庞倩拥在了怀里,他说:“螃蟹,你不要哭了,他故意躲着你,咱们也没有办法。顾铭夕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事,要不然,他肯定不舍得离开你。”
庞倩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承认自己很没用,碰到这样的事,她只能哭,这几个月来,她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她多恨啊!但是心里又是那么牵挂,她只想要找到她的顾铭夕,那个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少年,她才不在乎他碰到了什么困难呢,他没有手,这个困难还不够大吗?她连这个都不在乎,还能在乎其他?
原来,当一个人决意要从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消失,竟是这样容易的事。庞倩在谢益的怀里痛哭失声,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你不是说找一个人很简单的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