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挡的姿态接近,宾阳门城头上的明军陷入绝望,他们的火炮成了废铁,零星的火铳对这种大型攻城器械没任何杀伤,铅子儿打在云梯车表皮上,完全是挠痒痒。
而瓮城城头原先准备的金汁、灰瓶、狼牙拍等守城利器,现在也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因为,守城的人,已经逃走大半了。
一群家丁顺着瓮城台阶砍上来,砍杀那些溃逃的壮丁,直到家丁头子手里的腰刀砍卷了刃他才停下,这时,城头空荡荡的,只剩一些受伤走不动的伤兵。
远处,稀稀落落有几个齐军刀盾兵从云梯车顶部跳上城头,几个火铳兵则直接从搭在城墙上的长梯子爬上来。
“把他们赶下去!杀一个鞑子,老爷奖二十两银子!”
两百多名精锐家丁拎着长刀重斧,如同一道黑旋风刮过城头,他们十几人一组,围着那些刚刚登城的齐军,切菜砍瓜般乱砍乱杀。
随着越来越多楯车云梯车抵达城墙,登上城墙的战兵越来越多,两百多个家丁想要逃走时,很快淹没在一片黑色浪潮中。
二十七日,从山东转移来的第四兵团秦建勋残部,也加入了攻城战,他们从东边对江夏城发起攻击。
当晚,江夏城攻破。
第五兵团瞬间沸腾轰动了起来!
两个兵团的战兵、训导官、主官,脱帽,摇旗,挥拳,鼓掌高呼。
那宏大的怒涛,就像要卷成海啸,把那几万战兵都卷到天上。
江夏城破的次日,武昌城守军不战而逃。
二十八日上午,传来消息,马进忠、李成被活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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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忠义带着刘异从中军大帐出来,两人乘坐一辆马车,沿着宾阳门,往关押马进忠李成的府邸走去。
江夏城内如同经过暴雨清洗一般,大街小巷干干净净的,店铺食铺全部关了门,百姓像从楼兰古墓中挖出来的干尸,瘦削憔悴的不成人形。
江夏总兵府门口停着一排排棺材,很多棺材还没刷漆,还是木头的土黄色,虽然天气不热,邢忠义已经能闻到淡淡的尸臭。
“明军自己收敛的?”
刘异捂着鼻子道:“他们哪里管?都是战兵代表带人来搬的,棺材是工坊木匠临时打造的。”
进了总兵衙门,出来一名卫兵迎接训导官,李成、马进忠就关在后院。
几人一起走过大堂,地上狼藉一片,随意丢弃着一地的碎银和古董字画。
镇抚兵、蓑衣卫和民政官正在清点造册,邢忠义无意间瞟见一幅山水画落款是米芾,就被扔在桌子下面。
一名民政官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邢忠义诧异道:“你们还没找到藏银吗?”
那民政官点了点头,他眼眶充满血丝,和登城的那些战兵一样疲惫。
“走,跟我去后院,会会这两位大明忠臣。”
一行人来到后院。
一群卫兵手持长刀,围在两个武将身边,李成和马进忠已被剥去了铠甲,穿着单衣蜷缩在地上,没捆绳子。李成身形肥胖,皮肤白皙,完全是位心宽体胖的乡下员外形象,看起来是个宅心仁厚的长者。
马进忠是个瘦子,个子也不高。
见有大官进来,李成立即站起,很客气地请邢忠义坐。
马进忠是个瘦子,个子也不高。
“坐。”
卫兵搬来两张椅子,李成正要坐下,训导官冷冷道:
“李成,徐州之战,你当左良玉的副将,杀了我们多少人,来人,就在这里,他把砍了!”
两名卫兵不由分说按住李总兵,另一个卫兵抡起雁翎刀,手起刀落。
鲜血溅了马进忠一身,马进忠身子瘫软,从椅子上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