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她立即会意道:“四小姐说在山间遗落了一双心爱的紫珠珰,大清早为这事儿大发雷霆,哭泣不止,这会儿已是渐渐止住了。”
闻言,明华容顿时了然:明霜月定是已知道了与赵家结亲之事,就算她心里千肯万愿,但若不哭不闹,乖乖受了,面子上却不大好看。纵旁人不说,深知内情的几个主子心里也会犯嘀咕,这才借口心爱首饰遗失,造作哭闹一番。
眼波流眄,明华容忽然又问道:“二小姐呢?”
她问得没头没脑,落梅却立即会过意来,答道:“奴婢听说,今日一早老爷便打发李管家去了冠芳居,催二小姐立即动身。但后来因见雪下得实在大,二小姐又因一夜哭泣,有些风寒侵体的征兆,恳求再延迟一日。李管家也不敢强逼,便回明了老爷同意,因而二小姐又多留了一天。(。mianhuatang。cc 无弹窗广告)”
听罢,明华容淡淡一笑,道:“这场雪于她来说,倒真是瑞雪了。”
她并不相信明独秀只是不愿趁下雪天赶路那么简单,拖延一日,便有了动手脚的余裕。只是,明独秀现在几近穷途末路,唯一能毫不避嫌帮她的白章翎也无法再随意出入明府,这种情形下,明独秀会如何还击呢?她突然有些期待。
睡得太久,明华容也没什么胃口,梳洗过后随意吃了几口点心,便开始检视明日入宫时预备要带上的物品。但刚命人将起皱的裙头拿去再熨一熨,老夫人处便打发人来,说趁雪晴让她赶紧过去,听大夫人给说说规矩。明华容遂换了厚实衣物,依言去了。
老夫人当年曾得过诰命封赏,但并未进过宫。而白氏虽然懂得宫内规矩,却绝无可能告诉明华容。好在林氏在先夫明守承还在世时,曾随他一起赴过太上皇的犒赏之宴,对宫内的规矩大体知道几分。当下见明华容来了,寒喧之后便一一告诉了她忌讳。
其实在前世时,明华容便在这些规矩上狠下过苦功。因为那时的她当白氏是慈母,当明独秀与明霜月是好妹妹,明独秀成为瑾王王妃后,她不愿让人诟病尊贵的王妃有个不懂规矩的姐姐,便重金聘请了一位离宫还乡的老宫女,请对方教导自己宫规。可即使自己学得再完美,也从不曾得到明独秀的称许。自己当时还颇为忐忑,以为是做得还不够好,现在想想,真是傻哪,对于那些始终心怀恶念的人来说,自己的一切付出与努力,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明华容心里转着旧事,面上却含笑听着,分毫不露。
林氏回想了半日,将自己能记起的宫规统统告诉了明华容,末了又再三叮嘱她,入宫后务必将掌引宫女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若是实在记不清了,就先悄悄看看旁的小姐们如何行事,再依例比照。总而言之,尽量不要出岔子。
待她说完,老夫人满意地连连点头,道:“十几年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对于这个贤淑贞静的大儿媳,她还是很满意的。
说着,不禁又感叹道:“说来檀真下月就十四岁了,若说要去参加宫宴倒也使得。偏你就这般紧张她,成日尽拘在家里,哪里也不让去。”
听到这话,林氏神情有些黯然,说道:“她父亲只留下这点骨血,她打小又是身娇体弱,惯肯生病。我生怕哪里不妥,未免看得紧了些,倒教母亲见笑了。”
打量她神情不对,老夫人便知道她多半是想起了亡夫。记起早逝的大儿子,老夫人亦是惆怅。但除夕在即,她不愿再想这些不痛快的事,忙岔开话头,道:“为人父母的哪个不紧张自己儿女,况且檀真又是极其安静,温厚可疼的性子,不必你小叔房里那个不懂事的孽女,昨天险些将她老子气病了,连我也被气得不轻。你带的一双儿女都是好的,檀真自不必说,檀海也是个懂事的,小小年纪便甘愿离家求学,这份志气连大人都难得有的。前儿他不是才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