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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1 / 4)

夜镜尘看着这个小时候还曾把他抱在怀里骄傲无比的男人就这样阖上了双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对他们母子三人并真的可以说是宠爱非常,除了后来那一次他被人算计,一气之下给他下了那样一个命令,或许说,不应该是命令,而是考验的那次,他真的待他们很好。可惜他一直都不知道,母亲在弥留之际告诉他,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位帝王而不自知,他答应了母亲不会把这些话告诉他,何必让活着的人徒留痛苦?只是母亲也不知道,她的“病”,是她的儿子亲手所为,只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帝王位。而她的丈夫,也是把她送上黄泉路的推手,却在她走后身体越来越不好,颓废至极。

他们这一家,最后还是散了。除了妹妹镜羽,他现在真的什么亲人都没有了。他曾经说过,东梁锦帝是最为狠辣之人,可是却没有想到,他自己也不遑多让,夜镜尘自嘲一笑,没有再看夜皇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长信宫。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衣,一如既往的谪仙模样。

“四国一百三十二年,夜国源帝崩,新帝即位。夜国境内庙宇宫观敲丧钟三万,新帝亲送源帝入皇陵,言将守孝三年。燕国却在此时协同楚国攻衢州,帝大怒,亲点将士二十万,发往衢州。大胜。”

——《四国志》

第五十九章 润流心,建安远

宋国。长安。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宋润流看着手中花灯上的诗句,低声念出的,正是那最后一句。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便觉得有些累了,身边的心腹低声提醒他马上就要到宫宴的时间了,可是他却并不想回去。当了二十年的太子,他早就厌烦了,尤其是这些繁琐无趣的宴会,更是让他厌恶至极。对着心腹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去寻个合理的借口向他那位父皇解释一下他为何会缺席上元宫宴,在那位心腹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施施然转身离开。

“兹闻勇威将军之女聂音落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现特赐婚于太子润流,待聂氏及笄后大婚。”宋润流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不知为何,心中想起的,却是九年前父皇给他和聂音落赐婚圣旨上的话,他从未特意记过,可是现在想起的时候,居然是一字不落。宋润流自嘲地笑笑,如今又是上元,可是那个当年还叫他太子哥哥的女孩,却不在他身边了,不,应该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他的身边吧。

手中的花灯上,绘着的,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却写了一首与龙凤呈祥完全不搭边的诗,宋润流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鬼迷心窍的买下了这么一盏做工并非很精良的花灯不说,还不打算去参加宫宴,为自己平添了一个大麻烦,或许是,疯了吧。

街上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思维渐渐飘远,岐陵如今怎么样了呢?她,可还习惯?她当然是习惯的,聂家人,都是天生的将才,便是女子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有宋临照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一定会把她照顾得极好,有什么需要他来担心的呢?从他们重逢时她对自己和宋临照完全不同的态度中,不是就能够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了吗?他还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呢?宋润流仿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他第一次如此频繁地想起那个女子,也是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可以想起那个名为聂音落的女子。

聂音落和宋临照都不知道,九年前聂音落遇到刺客的那一晚,他也在。从第一支箭射出来的时候,他就在了。可是他只是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并没有出手。他不是没有犹豫过的,可是宋国太子润流在所有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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