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荡,原是那精致的檀雕椅已经变成了木块散在地上,更甚者,甘恒越一松手,一些粉末自他手中飘出……
甘将军的低气压一只维持到夜晚,又有人送来一封信,可看了那封信之后,将军的气压,更低了。
那信上只简单几个大字——明日日中三刻南街五巷三户,薛甘氏留。
呵,于是这便是她走的原因吗?盖是这几天没有把她养熟,让她一见了阿嬷就跑。
甘将军这还是头一回干白费功的事。
当晚,和檀雕椅配套的桌子也成了粉末。
第二日,南街五巷三院……
“甘家小子,别来无恙。”薛甘氏笑道。
甘恒越站着,不答。他今日难得做了一回打扮,黑色金线纹镶边锦袍被风吹的直响,腰勒暗紫色玉带束出身形,但这装扮给薛甘氏看简直是白瞎。至于本该看他这身装扮的人却被锁在房里反省。
想着,他又沉下脸:“老夫人也是好久不见,可这不打招呼就带走了人是怎么。”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着实叫薛甘氏无言。薛阿敏到底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
“这可说的是哪里话?囡囡不过是回家罢了。”对于薛阿敏的归属问题,薛甘氏半点不让,这小子,多年不见,一见就不怀好意!
“以后我这里是她家。”甘恒越直言,他没那么多闲工夫瞎聊。
“……”这小子好生不知羞!“呵,小子别不知事,我家囡囡还清白着,容不得胡言。”
“我要娶她。”甘恒越不接她的话,直言。
“混账!”薛甘氏再也忍不住骂道:“便是娶,也是要三媒六聘,行六礼,你这还带算抢的不成!”气急之下,薛甘氏也说错了话,她这话说的。可不是为甘恒越指了明路。
甘恒越笑了:“小子明日便下聘。”话间一派自信。
“……”混账!她气急,但薛家姥姥自小规规矩矩的不曾骂过人,结果临老了遇见这么一个无赖,便是骂也骂不出个什么。
不过到底历经多事,她很快冷静下来。
薛阿敏这次被掳走,别的不说,名声先是坏了。
再是言家,对付言家他们需要朝中运作。而且这甘家小子人品也算是不错,再不行,薛甘氏眼中流光闪过,她可是握着他的把柄的。
九年前甘恒越去蒲英镇对外称是甘家远亲,可现在这朝中分外有名的甘将军貌似是当年那户人家的嫡子,再联系当年京中甘家嫡系出事的时间,甘恒越和甘家的关系不是一目了然吗?
不说其他,便是甘恒越罪臣之子的身份被揭露出来他就有得苦头吃。而且,薛甘氏此刻真的是用生命在赌。她是连当今圣上和甘将军的关系也猜出了一二。这,将是未来薛阿敏最大的依仗。
薛阿敏嫁给甘恒越,既能凭借将军的权势得道薛家的财产,又能稳稳地做住主母的位置,如果抛去薛阿敏个人的意愿来看,这真的是极好的一门亲事了。
薛甘氏对于所谓的两情相悦向来很是不屑,此刻她是没有考虑薛阿敏是不是喜欢这门亲事,她只知道,薛阿敏嫁过去绝对不会受苦就够了。
“那甘家呢。”既然下定了主意,薛甘氏就要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起码这样可以是薛阿敏没有来自言家的威胁。
“不值一提。”甘将军只这四个字。
薛甘氏笑了:“不知甘将军需要多久。”
“两年。”是的,只需要两年,待他从西北回来。
“静候佳音。”话已至此,逐客的意味已经很明显。未婚之前,薛甘氏还是不想让他们两个有太大的接触。
甘恒越那天终还是没有见到薛阿敏,薛阿敏当然也不知道那天的谈话。
☆、承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