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甚么。”薛阿敏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软榻上,横了绿鹦一眼,那端是风娇水媚。
薛阿敏可不止是急那些,若说急,在到了两年的时间,甘恒越人不来又是连个信儿也没有的一个月那才是急。现在她想的……
她是个健忘的,两年过去,甘恒越的面容似乎都已经模糊,她也想象不出当时自己怎么说的出哪般羞煞人的话,求娶什么像是自己有多恨嫁。
当时初是重生,在京城惶惶无所依,他确实是给了自己庇护,可现在,她连他们怎么相处都不知道。
这般,就要嫁了吗?
“绿鹦,将这新做的烟萝纱衣拿来吧。”想那些作甚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外头的雨渐渐小了。
从京城回来的这两年多里,忙着生意她都没去过几次。去过几次也是和阿嬷一起,见着各个长辈。这次游湖宴都是当时和阮抚华一般玩的开的小伙伴们,当然要好好打扮。
于是当甘将军千里迢迢赶来,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连衣裳都没换,却是见着自己订了婚的美美哒的小娘子一枚。
一身烟霞色的烟萝纱衣逶迤拖地拖着,下着白湖绉裙。
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将及腰的青丝挽起,两支不听话的链子垂在两旁,衬得脸蛋娇媚如月,颊边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顾盼之间荡漾出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只那么俏生生的立在湖畔,映着碧蓝的湖水与殷红的火烧云。
甘恒越喉结滚动,想说些什么,身旁却无人倾听。是在毫无遮掩的空旷的湖边,却忽地感受到只有幼年时父母亲还在时一般的感觉,便是呆住了。
呆呆的看着自己小娘子的目光扫过这边,却是没有瞧见他,转身走向那边看着书生气满满的清秀小生旁,笑的可是好看。
空心的铁质马鞍被捏得扭曲,那般娇俏,却是让旁人看了去……
“嘶………”身下甘恒越特意寻着马倌找来的棕红色汗血宝马扬起马蹄,在阳光下血液的流淌似乎都清晰可见。
“啊……”薛阿敏惊起大叫。
那小生惊的向一旁倒去,反应过来后连薛阿敏烟霞色的衣阙都找不到一角,惊道:“薛小姐让歹人劫去了!”喊得可是声嘶力竭。
原本众人打算开出去游湖的被装饰的很是精致的彩船停在了岸边。
一众衣着华丽的小姐公子直直的杵在船里的停客室。
阮抚华被碧水扶着靠在墙角,她晕的连稳稳的站立都做不到。她在的地方可是角落了,众人的目光却都投向她。
没法,谁让这里就她和薛阿敏最是亲近?
这里的众人都是知道薛阿敏当年被掳,现在又是被劫,还在他们这里,这事大发了……
即使他们都已经派人去找,即使现在天上已经有隐约的星辰再闪烁,可是还是他们还是不敢回家,更别提去见薛老太太。今儿个找不到薛阿敏他们这都是要折(she)在这里的节奏!
求踪迹,求找到,求平安呐!这是一众人的心声。
那边甘恒越可管不着这些。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映着小鱼儿跳出水面激起的水声回荡在湖畔,这已经距离他们出发的地方很远了,他们在湖东,原先却是湖西,从这里看去,庞大的集乡体系都远去,只能看到明灭的一点橙色灯光。
“唔……”薛阿敏僵直着身子,她眼睛被捂住了。
有过一次被掳的经历,又能感受到身后人定时虎背熊腰的硬汉,她连个挣扎也没有了,乖一点指不定能少受点罪。
果然,一路上也没见那人打晕她,等那马不跑的时候,捂住她眼睛得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