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这不能呈上来。”我取下瓜皮帽,道:“大人,您看。”
“帽子?这顶帽子能说明问题?”
“我不是要您看我的帽子,而是要请您看我的头发,大人。”
知县看到我的头,惊得往后靠了一下,怒道:“你好大胆,竟敢剪掉头发,违背祖制,罪加一等。左右,先罚他五杖!”
他面前的案几上摆着四个签筒,每个签筒上都刻有一个字,分别是“执”“法”“严”“明”,他说到“罚他五杖”的时候,从“严”字签筒里抽出一根黑头签,往前面一掷。
众衙役应了一声,强行把我按住,抡起木杖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五杖。
我屁股肉厚,也被打得骨头响,痛到心里去了。
他们打完了,又拉我跪着。
“服不服?”知县看着我问。
“不服!”我毫不客气地说。
知县似乎对我来了兴趣,道:“为啥不服?”
“事情都没弄清楚您就打我,当然不服!”
“我可是看了你的证据才打你的。”他想了一下,道:“哦,对了,我有你的证据,你小的时候让我抱过,记得你的手臂上有块黑痣,你敢亮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真不敢亮出手臂,因为我的手臂上正好有块铜钱大的黑痣。我犹豫着。
“你不是要证明你自己吗?快把衣袖卷起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哈拉!”
“我……”我低下了头。
“左右,”知县命令衙役,道:“给我把他的上衣脱了!”
几个衙役上来,开了我的枷锁,强行脱掉了我的上衣。
我手臂上的那快黑痣便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过了一会,我把上衣捡起来,穿上。
知县以胜利者的口吻,道:“哈拉,说吧,阿冬妹在哪里,你还有哪些同党,他们都在哪里!”
“我没有同党,也不认识阿冬妹,我是另一个时代的人。”
“等一等,”知县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是另一个时代的人?哪个时代?”
众衙役哄笑。
“肃静!”知县看了一眼左右,道:“让他说!”
“我是公元两千零壹拾年的,也就是现在的四百年之后……”
“哈哈哈哈……”我话没说完,众人都笑弯了腰,包括知县在内。
“我没说假话。”我补充道。
“你还是说真话吧。”知县说:“哈拉,你是聪明人,早交代早了事,太费劲了你会受到更大的折磨!”
“您不相信我,我没啥说的,大人。”
知县太生气了,道:“好你个哈拉,竟敢挑战我的底线,我只好对不住我家娘舅了。左右,再罚他三杖!”
他说着,从“法”字签筒里抽出三根白头签,丢在案几前面。
旧痛未了,新痛将至,我又气又急,双手捂着屁股。
突然,厅大门被人打开,一衙役站在门口,报:“郭先锋到!”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红袍黑帽的官员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我看到门外立着一队士兵,估计是这个官员带来的。
知县慌忙离座,拱手相迎,道:“下官不知郭大人到,有失远迎。”
“徐大人不必拘礼。”郭先锋道。
官越大越是明白事理,我想,郭先锋说不定就是我的救兵。
徐知县手一抬,对郭先锋道:“请!”
郭先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徐知县的红木椅子上。徐知县坐到一旁。
跪的时间一长,我的双膝有些麻木,正想换个姿势,就听徐知县说:“哈拉,郭大人亲自来听审了,你必须得好好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