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伸手到他腰后,将他扶起来靠着枕头,紧紧的握着他枯瘦的不像样的手,“李白白,你这个大骗子!”
李白白虚弱的咧开了嘴,伸手擦她一直不住往外流的泪,“哭什么?我还好好的呢。真是不好意思,你出来了,我都没有去接你。最近,精神很不好,总是一直昏睡。不然,我一定可以去接你的,然后给你洗尘接风。”
左琋听着这话,她的心被狠狠的揪着,泪水更是如打开了水闸,怎么也关不住了。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没有把我当你的家人……万一,万一……”她多怕,多怕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他。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出来了没有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有没有想过,她失去了他会很难过很难过?
李白白看到她不住流下来的泪,心狠狠的痛了。
他也怕,怕等不到她出来见他一面。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她该多难过呀。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他又该多遗憾。
不过还好,她出来了,他还在。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乖,哭的多难看啊。”李白白轻声的安慰着,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正因为我把你当家人,才不敢让你伤心难过。你看,你一知道了,就哭的这么丑。”
左琋红着眼睛吸着鼻子,她努力不哭,用力的笑,可是这笑容,她自己都觉得应该很丑,“以后,不可以再瞒着我任何事。任何!”
李白白温柔的擦着她的脸,“好。”
左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她再也握不到了。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到到了目的地。
唐老的住所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质房,所有的材质都是木头,屋顶上还是盖的瓦片。
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些木架子,架子上已经是空的了,但看得出来,应该是晒草药的地方。
把车停在了院子外面,许昌华先下了车,他去拉了木门外的风铃,风铃响了,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来喽来喽!”唐老从里面的屋子出来,步子稳重的走到院子,给他们开了门。
许昌华笑着说:“这么晚还来打扰唐老,真是过意不去。”
唐老慈眉善目的摆手,“不打扰不打扰。老头子也睡不着,这个点啊,若是再过段日子,就该上山采草药了。”
“诶,人呢?”唐老看着后面还有一辆救护车,“是晚期?”
许昌华凝重的点头。
唐老雪白的长眉往上挑了挑,“你说他很年轻,怎么会熬到了晚期?”
许昌华摇头,“一言难尽。”
“算了,先把人弄下来我瞧瞧。”
唐老也知道他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是一直挣钱挣钱,最后身体垮了,挣的钱还不够看医生治病呢。
跟来的还有两个医院配的救护人员,把李白白抬下了车。
“坐轮椅吧。”唐老招呼着许昌华,“我屋里有个轮椅,把他放轮椅推进去。”
许昌华二话不说立刻去拿了轮椅出来,左琋握着李白白的手,看着许昌华此时任劳任怨的做着与他不相干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经充满敌意的人,如今却在帮自己,她很感激。
把李白白推进了唐老的木屋,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灌入鼻中,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难闻,反而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唐老站着给他把脉,眉头一直皱着。
过后又将他的病例本认真的看了一下,“他必须在这我这里治疗调养,我没有把握将他的病全部治好,但是至少可以控制癌细胞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