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再一次慢慢的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这渐渐变强的光。
“醒了,醒了醒了!”庄煜看着那慢慢睁开的眼睛,他欣喜的跟个孩子似的大声叫着。
大卫立刻冲进来,看着已经睁开眼睛,不知所以然的左琋,马上给她做了检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嗯,她醒了。醒了就没事了!”
庄煜迫不及待的想要抱她,可是看到她虚弱的脸色,他控制住了。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左手,眼睛里都泛着点点的泪光,“小琋,是我,庄煜。”他尽量的放柔了声音,可是听起来依旧那样的沙哑。
左琋看着眼前的胡子拉渣,眼眶红红的男人,她飘泊的心似乎找到了彼岸,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庄煜……”她叫着他的名字,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干哑。
“嗯,我在!”庄煜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对不起,我又迟了。”
每一次她出事,他都不能及时的在她的身边。
每一次她的痛苦,他都不能替她承担。
他真是做的不好,实在是太差劲了。
左琋缓缓的摇头,“不迟。”只要她现在还能看到他,什么都不迟。
庄煜紧抿着唇,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心被揪紧了。
四目相对,明明有千言万语,他们却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不用说什么,他们都明白。
这一天,他一直守着她,看着她,寸步不离。
半个月后,左琋身上的皮外伤基本上都愈合了。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得好好的调养。
特别是她右手手腕,那里被玻璃割断了筋。
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做了接筋手术,她这手怕是彻底的废了。
只是,以后完全好了,也不能像之前一样可以用很大的劲。
“恐怕,以后毛笔也得少拿了吧。”左琋漫不经心的问大卫。
大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知道左琋是画家,是拿毛笔吃饭的。
如果手不能提笔了,就相当于她的前程完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庄煜,想询问庄煜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等他们眼神交流完,左琋淡淡的笑了。
看着打着石膏的右手,她眼神平淡,眼波平静,不起一丝波澜,“没事。不拿就不拿,失业了,庄先生应该会给我谋份差事的。对不对,庄先生?”
她挑着眉头问庄煜。
那轻快的语气真的听不出一点悲伤。
庄煜眼神温柔的看着她,“是,我会养你的。”
“我不要你养。我要自食其力。”她目光坚定。
“好,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庄煜宠溺的点头答应着。
左琋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那么糟糕。
大卫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左琋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知道自己的手以后不能长时间的做一个动作而怨天尤人,痛哭流涕。
“大卫,其实以你的医术,我的手只要好好的保护调理好半年,应该就能恢复自如吧。”左琋突然问他。
大卫立刻挺直了腰,回答道:“按理说是。只要你在调养期间不使重力,不让它疲劳,等时间久了,它里面的肌腱和神经重新长好,就没事了。但前提是,一定要好好的调理,不要被感染。”
左琋明白的点头,“我知道了。”
半年,恰好她这半年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她的右手……
脑子里猛然想起出事后她看到的那双银色鞋尖镶着钻石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