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给人开刀的时候,病患是美女的时候,他都赶在麻醉师还没麻醉的时候就赶到现场——因为可以看到除了人脑袋以外的一些部位的美好。
再比如她当年和陈然关系那么亲密了,但到分手那步都没真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过架红过脸,她不会对他剖开自己心扉扯出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告诉自己看到她的时候心律不齐这些正常女人都会有的恋爱症状。
有些话,她不是藏着掖着。但距离感,是任何人之间都必须有的。
只不过,宋易的脑袋里,有一个人有些例外——贱男张长胜。
她第一次昏倒,是张长胜给抬回去的。
她目前为止唯一的分手,是这个贱男亲眼目睹的。
两人一起抽烟喝酒是常事,他油嘴滑舌奸诈狡猾都是她早就习惯的。
这个男人在她家里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也是她放纵的。
所以,宋易的脑袋里,张长胜基本不算是个距离感的人。是个例外。因为太过熟悉,就忘记相处的基本准则的那种人。
因为太近了,宋易忘记,贱男其实也是凡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她之前难得的好奇心,不小心把这只贱男的另外一重人格给释放出来了。
宋易今天才知道,贱男有个大招,就是对你视若无睹,形同陌路。
他们是一起回去的机票,张长胜木着一张脸,坐在她边上,从头到尾,既不嬉皮笑脸,也不耍花腔了。
他沉默是金,看自己的书,走自己的路,眼睛放在自己的眼眶子里。
那种冷淡的气息,让宋易都快怀疑这人被鬼上身了。
于是认识这只贱男这么久以来,宋易迎来了多年以前自己一直渴求但没有得到的——平静。
他不理她,她也乐的清净。
下了飞机。
贱男下了飞机取了车,看都没看宋易一眼。一脚油门一踩,直接丢下拎着大包的宋易走了。
好吧,或许那目光有所停留。但绝对是把她当成透明,扫过她,直接看向后方。
宋易这才算彻底明白,原来之前张长胜的贱还是略有保留的。
至于吗,就因为她知道了他娘是常驻青山医院的疯女子?
回到家打开门。一只小毛球立马冲过来。
这就是狗的撒娇方式,哈巴着脸迎接你的到来,伸长了脖子等待你的爱抚。
曾小虎笑,“你开门前他就蓄势待发了,估计是嗅着你的味道了。
宋易揉搓着他的脖子一会儿,笑着说,“你是不是有第六感?真是只聪明的好狗。”
小孙子在宋易怀里腻歪了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宋易后面望。
曾小虎奇怪,“一?张医生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做什么要和我一起回来。这里是我家,又不是他家。”
曾小虎点点头,“看样子。吵架了。宋医生,我一直以为你和顺温和,和谁都吵不了架。看来不是我们功力不够,实在是对象不对。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原因?”
宋易笑了笑,“八卦女,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来,小孙子,跟你姐姐说拜拜。”
曾小虎愤愤,“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小孙子仿佛跟个小孩一样,舒服了一会儿,就来告状,走到客厅的巧克力的空盒那,眼巴巴的。一脸可怜样。
宋易一看,果然,放在客厅的巧克力盒子都空了。这东西是宋易的最爱,走哪儿带哪儿。从来不断货。
“你减肥,就拿我的巧克力开刀?”
曾小虎穿上衣服,边往外走边说,“什么呀。那天医院里有个养狗的人都说了,狗不能吃多巧克力,吃多了会致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