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开疆扩土,追逐缠绕,带着几分欲罢不能。浓厚的花蜜充斥在纠缠的舌尖,那触感极柔软,甜腻地可以令人窒息。与起初的碰撞试探不同,这个吻居高临下而来,更加缠绵悱恻,更加热情炽烈。随着忘情地深入,有什么旖旎风光迅速在紧偎二人身上弥漫渲开,与身体融为了一体。
时间在迷离中被无限拉长,唇舌的缠络已经渐而忘我。身体微微发烫,殷世煊知道不能再继续了。依恋地松开缠吻的薄唇,缓缓将怀里的人抻出来,将她圈在自己身前。
廉幽谷的大脑已经完全缺氧,小脸烫得跟红铁似的,红唇更是酥得能一口咬下。
她一动不敢动,连眼眶都红彤彤的。脱离了殷世煊的囚笼,她直面仰视着那张脸,第一反应是显得几分古怪。既非羞赧,亦非兴奋,而是类似——被猪亲了一口的反应。
为着这个反应,殷世煊的脸色当时便垮了下去——她这是什么表情?
不是她想有求于他吗?既然得偿所愿,为什么没有表现地开心疯狂,而像是……
殷世煊蓦然有些愠恼,像做了莫大牺牲,却被人断了后路的难堪。
廉幽谷也是后知后觉,白茫一片的大脑好会儿才缓过神来,紧张羞臊地捂着殷世煊残留嘴角的温热,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软。
“夫君,你……”廉幽谷细喃开口,心潮翻腾。
“你下去。”殷世煊的嗓音亦有说不出的诱人,可偏偏没有饱含方才的柔情缱绻,亦和从前那样,驱使着廉幽谷离开。
廉幽谷咬着嘴唇,心里上下打鼓。
“快去睡觉,明天还要出发去淦江。”这回,殷世煊的话语端是有些闪烁。说完,竟拉上被子就躺下了,背对着廉幽谷。
廉幽谷本来就处在半梦半醒状态,就着殷世煊的话,她也二话不说就逃开了。捂着烫红的小脸,往小炕的被子里一钻,衣裳都来不及褪。
~
今天的夜,格外寂静。
静到能听到心脏“嘣嘣”跳动的旋律,和局促不停的喘息声。
距离那个吻还只有半盏茶不到的时长,殷世煊是什么情况廉幽谷不知,可她自己,却跟快死了没有什么两样。气息盘旋在喉间,长长的不能吞咽下去。
体内像有一只小花鹿四处乱奔,明明很想冲撞出来,但又不敢打破这宁静,所以只能拼尽全力压制着。
就连辗转的动静,她都不敢释放出半点。
如果夫君没有睡着呢?
如果夫君突然再来一次呢?
廉幽谷捂上滚烫的面颊——
天呐!那她一定会死的!
她对天发誓,方才最多最多,只打算向夫君求个额吻就满足飞了。她是真的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去跟夫君求个对嘴的。说糯米糍有亲吻的感觉,那最多也是碰一下感受一下,她是真不知道人类还有这么缠绵的吻法啊。
廉幽谷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是基础亲吻吗?为什么夫君上来就……
总而言之,一切来得太过意外,她既没有预料到,发生了也全无招架之力。虽然心里激动得有些难以言表,但毕竟还是给她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所以她怀揣着甜滋滋的满足同时,时下又有两分担忧:这接下来之后,要怎么跟夫君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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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殷世煊的反应要比之从容许多。早起洗漱,外间就餐,好像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共同就餐的侍卫们却觉察到了点滴异样。上路之前,对廉幽谷关爱有加的方仲元终于忍不住了,将她拉到马车一旁,进行开导:“你和殿下怎么回事?吵架了?”
廉幽谷慌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耳根又轻轻一红。
“那我怎么见殿下都不正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