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他说这句话对他来说胜过皇冠,可怜的孩子。他爱我爱得发狂,有时候几乎让我害怕。你要知道,俄罗斯人是充满激情的。”
“是的,是的。”知秋说,“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或者其他什么有可能让他……”
“哦,没有!我们在一起好极了。头一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跳舞,他轻声地跟我说,他的生命中就要出现一个重大而又美好的转变了。他是那么渴望和兴奋。当然,他也经常为一点点小事兴奋得不得了——但那天晚上真的是极为兴奋和快乐。他那天晚上跳舞跳得那么好。他对我说,这都是因为他满心快乐,他觉得自己是在云上舞蹈。他说:‘我明天可能要离开一下——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要去哪里以及为什么要去。’我什么都没问,不想破坏了氛围,但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要去拿证明,这样我们两个星期后就可以结婚了。”
“你们准备在哪里举行婚礼?”
“在xx。当然会去一家教堂,我觉得结婚很让人压抑。你觉得呢?所以他必须得离开这儿。我们不想这里的任何人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因为可能会有些不好听的闲话。你知道,我要比他稍微大一些,人们会说难听的话。我自己是有一点担心的,但林克经常说:‘内心才是最重要的,雯雯。’他是这么叫我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你的内心只有十七岁。’他说得多美好啊,不过说得也很在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十七岁。”
知秋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些什么。这段谈话对他来说真是个噩梦。令人作呕又让人同情,那么娇柔造作又偏偏是真实的;荒诞的黑色幽默比悲剧更糟糕。他真希望能不惜一切,阻止这段谈话;但又想不惜一切,从这段艳俗又混乱的荒谬故事里找出几条事实线索。
“在遇到我之前,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潘晓雯继续说,“一个年轻人的初恋,总是让人觉得既新鲜又畏惧。让人感觉——几乎可以说是虔诚。他对我先前的那段婚姻很嫉妒,但我告诉他这完全没有必要。我跟前任结婚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孩子,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直到我遇到林克的时候才如梦初醒。也有过其他的人,我不会故意否认的,想跟我结婚(我很年轻就成了寡妇),但他们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什么都不是。‘少妇的经历,少女的心。’林克喜欢这样形容我。这是真的,的确是真的。”
“我相信。”知秋说,试图让自己听起来真心一点。
第二十五章 情绪化
“林克,他那么漂亮那么优雅,如果你能看到他生前的样子就好了!而且他也非常非常低调,尽管所有的女人都在身后追逐,他却一点都没有被宠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跟我说——我的意思是,跟我说他对我的感情。事实上,是我先主动的,不然他永远都不会有胆量先说,尽管他的感情已经那么明显了。我们二月份订婚,但他建议把婚礼推到六月份。他觉得——他真是体贴又细心——我们应该等一等,等到我儿子不再反对为止。当然了,林克的处境让他非常敏感。你要知道,我是挺富有的,但他却身无分文,可怜的孩子,他在结婚之前一直都拒绝接受我的礼物。他必须得自己养活自己,那些可恨的人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刚刚来华夏的时候,是谁在看护他呢?”
“把他带过来的那个女人。他说她是一个农妇,并对他忠心耿耿。但很快她就死了。一个裁缝收养了他。后来,他们的生意不好做,变得非常穷。林克必须得跑点差事,卖卖报纸什么的。后来收养他的人死了,林克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他不喜欢多说那段经历。对他来说这太可怕了——像一场噩梦。”
“我想,他应该上过学吧。”
“哦,是的——他跟所有穷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