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给自己个儿找麻烦。咱们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病人,哪怕每天吃一棵人参又如何?”
“包知县升了同知也是件好事,到底省得总拿咱们家当他们的私人钱庄子了。”陆婷姝跟老太爷说话很少避讳,除非是谈及自家人之时,眼下既然提到了包同知,多说几句她也不惧。
老太爷听罢她这话,脸色立刻变幻莫测起来:“私人钱庄子,这说法……”
又冷笑了好几声,方才换上和缓的神情笑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吧。”
缓缓往后院走着的陆婷姝,一直都回味着老太爷当时的神情。可惜她当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一是不能叫父亲瞧出来,她总派人往前院来打探消息;二也是由于她白天才知晓盐引的内幕,叫她现趸现卖,那不是在鲁班门前弄斧么!
“姑奶奶不如紧走两步?天都黑透了,各院儿都该上锁了,过了夹道到了二门上再嘭嘭嘭砸门,未免动静太大。”梅妈妈一手扶着她,一手打着灯笼照路。
各院儿都该上锁了,二门更该上锁了,她们出来时候可不曾告诉二门上的婆子留门呢!谁知道这四处黑暗的后宅里都有谁的眼睛偷偷盯着呢?
勉强赶上了守门婆子正要关门时进了后院,陆婷姝抬眼便瞧见了自己的丫头青葱立在垂花门边,不由惊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青葱可是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之一,当初陪着她出嫁,后来又陪着她回娘家的;就因了这个,这丫头轻易不会走出她的小院儿,若是担心她二门上闩还不曾回来,也不该是青葱来迎她。
“奴婢也是才迎出来,三姑娘到咱们院子里去了……”青葱接替了梅妈妈,轻柔的搀扶上陆婷姝的手臂,低声说道。
陆婷姝这才明白了,怎么是这丫头出来迎她。每日里跟她出门的就是梅妈妈一个人,青葱和绿芹都日日窝在小院足不出户,哪知道三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大夜里该闩院门的时候!
“三姑娘根本不说找姑奶奶有何事,奴婢、奴婢和绿芹实在是不放心。”青葱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陆婷姝的神色。
三姑娘可是大房的嫡女呀!姑奶奶再想过继个孩子,也轮不到三姑娘啊!若姑奶奶看上了三姑娘,岂不是白搭心思白搭钱?
陆婷姝立刻笑道:“你瞧我惊讶了没?我都不惊讶,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她当初带到婆家的陪嫁丫头,不入等的不说,入等的也只剩下青葱绿芹两人了;至于另外两个红绸紫罗,早被她前夫早早收用了,哪里还带得回来?索性离开的时候、将两人的卖身契送给前夫做了个人情。
正是因为这个,她待青葱两人更亲密了,也由不得这两个丫头不处处为她着想;前些日子,二姑娘四姑娘恨不得踩断她那婷园的门槛儿,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突然又来了个三姑娘,两人怎么会不心惊肉跳?
还是梅妈妈轻附在青葱耳边说了句话,这丫头方才纳过闷来:“这包氏老太太……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主仆三个进屋时,陆清宁正跟绿芹有说有笑呢,见姑母回来了,立刻起身迎上前施礼;陆婷姝便笑着挽了她的手,转头对两个丫头道:“你们俩去耳房陪陪苏妈妈和兰心,我这儿有梅妈妈呢。”
绿芹一脸惊疑,又不敢发问,青葱忙牵住她的手又捏了一把,两人立刻屈膝告退;到了门廊上,还是青葱与她耳语了几句,绿芹这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