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窗帘必须要是深蓝色,床单和被子必须是米白色,甚至连地毯的质地厚度都一一挑剔。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住了二十几年的房间便是这样的,他是个不习惯改变,或者说,是个不会对环境妥协而固执自我的人。
甚至是带着些许傲慢的,自信到藐视的态度。
那时结婚结得很匆忙,她没精力也没立场去与他讨论这些问题,所以关于房子的装修家具什么的都是他安排的,她一丁点都没有插手。直到后来真的搬进去住,她才不得不承认他的品味格调就是不一般,大气简洁而在细节处又不失奢华贵气,虽然少了些温馨,倒也合她的胃口。
顾方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涟漪正趴着床上,拿着他年少时的相册看得津津有味。原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在他身上不管用,照片上的他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身军装,小身板儿忒挺拔,眉目清秀漂亮,又英气十足,嘴唇薄薄的抿着,看着镜头,眼珠很黑,沉静而专注。
好萌好有型的小正太啊~
“你笑什么?”身后传来低沉悦耳的嗓音,她侧头望过去,就见到一副美男出浴图。浴室里的热气带了出来,雾气氤氲中他仅是随意地披了件浴袍,拿着条毛巾在擦头发,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精壮性感的胸膛。她清楚的知道,浴袍下面,不着一缕。
不着痕迹的转开视线,她笑了笑,镇定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特别上镜。”向上帝发誓,她的这席话意思很单纯,就是说他照相挺好看的,一点儿别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有抱怨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可偏偏就有人要误会。
拿着毛巾的手微微顿了顿,下一秒他走到她面前,望着还趴在床上的她,居高临下的,淡淡说道,“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
李涟漪闻声抬头看向他,却仅仅只能望见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蹲下来,恰恰与她视线平行,眉头微皱道,“那都是媒体乱说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困扰,还有点疲惫,但漆黑的眼珠望着她时,她觉得那里面,奇异的有种孩子气的委屈。
她这才明白过来,愣了下,扑哧一声笑了,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她说,“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知不知道不重要。”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那个叫唐婉的长得不错,配得上你,而且她的歌我也挺喜欢的,哪天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要记得帮我要张签名。”她想起那张照片上那含情带羞的表情,任外人一看,都能瞧出其中端倪。
李涟漪笑的时候,是有酒窝的,很深,柔柔软软的在嘴角陷下去,令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指去戳一下。她长得好,却也不是绝美,但只要那么一笑,眼角一弯,顿时便流光溢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她也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即使是那段最难捱最难堪的日子,她也是这么笑着过来的。
他也笑了,嘴角向上撩了撩,玩世不恭也能做得令人不觉厌恶,“你不吃醋?”
“吃什么醋?只要不闹出人命,威胁我正房的地位就行。”她愈发笑得轻松,其实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如果某天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那会是什么情景?
她还记得杜程程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是这样回答的:“啊,我一定会狠狠给那女人一巴掌,然后甩下一笔钱,让她滚去堕胎!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绝不手软。”
“为什么?你不是不爱顾方泽吗?”
是啊,她不是不爱顾方泽吗?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正走着神,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她就被压倒在床上,顾方泽依旧是那样居高临下的,优雅而危险的看着她,笑得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你放心,你的位子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