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文舟才知道回去翻书是什么意思,柏君分了一半的试卷让他批阅。
“你这未免也太偷懒了。”
他忿忿不平地数落道。
柏君把笔塞给他,“批完一半再睡。后天要出成绩和排名。”
文舟深觉遇到克星了,这人就住他隔壁,两人的卧房就隔一块木板,要是不想让对方安眠,那真是太过容易,他要是不批,柏君威胁一定不会让他好好睡觉。
夜深,两个人对坐桌前,各自阅卷。
文舟批着批着猛然抓狂道:“卧槽到底几次税改!”
交成绩时郑监院瞅着眼圈青黑的文舟忍俊不禁,“怎的蔫了?帮柏监院阅卷这么劳累?”
“不是劳累,”文舟憔悴道,“是心累。我已经不学史论好多年……”
“看看,柏监院果然是个好老师,”郑监院笑眯眯地捋须,丝毫不见外地落井下石,“说不定也能教你学出个状元。”
文舟磨牙,这帮老先生太伤学生的心了。
学塾里月末小考是要排名的,内学学生一张榜,公学学生一张榜,老师们先行看过,然后趁着学生都在上课时贴于书斋门外的布告板上。
文舟站在榜前看了看,内学中张济华排第七,公学中王珣排第一。
“啧啧……”文舟挠挠下巴,摇头失笑。
考试折腾完了又来一个晴天霹雳——邻城的谭华书院发起慧彤诗会,遍邀文彤郡各大学塾师生参与。
孙先生偕同郑监院前来书斋安排人选。
毛先生推辞道:“这诗会正逢庆元节,我已定下假期回乡探望双亲,见谅,见谅。”
佟先生叹口气,“是呀,难得放假,家中亲友来访,实在脱不开身。”
另一位先生年近六旬,不愿舟车劳顿。
孙先生和郑监院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柏君:“……”
文舟:“……”
无声的……妥协。
柏君再一次把相关事宜推给了文舟。
“喂喂,你好歹跟我商量商量,”他不满地追着人嚷嚷,“四个学生怎么选?”
柏君摆手,“你做主。”
文舟不依不饶,“不成,你得拿主意。”
柏君懒洋洋地伸手捏他脸,“没主意。”
文舟揪住他的衣领,深吸一口气,“我不跟你急,懒得想是吧?柏先生,以后你早饭中饭晚饭自己到膳堂去吃我不帮你拿了,写课案批卷子改作业你通通自己搞定,洗衣服领薪资买家用老子都不伺候,顺便的,我以后天天晚上打呼噜踹床敲木墙,至于你放在水房的木桶,呵呵……没、收!你以后就光着站在那儿洗吧!”
柏君:“……”
文舟呲牙。
柏君揽住他,无奈地低下头,“亲你一下,别气了。”
“……”
公学一共有三个班五十来个学生,分别去年刚入学的癸巳班,学生才六七岁,两年前入学的辛卯班,学生不到十岁,这两个班于最终结业前还是会有学生来去,而文舟教课的这个班学得最多,当然也就是公学学生中最优秀的,柏君教其他两个班的课还不到教这个班的一半,两个人要选随行的学生,自然是从此处选择。
“同学们——”
文舟尽量表现出欣喜和激动,“邻城谭华书院举办慧彤诗会,邀请莫武轩参与,我与柏君领队,将选出四位学生随行。同学们,这是文彤郡学塾界一大盛事,各大书院师生都会前往,更有无数国学大家受邀临场,实属难得,相信谁都不想错过,有意愿的同学可以来找我报名。”
底下果然群情激昂,“老师老师!我我我——”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