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但是这样清冷,让人真的不由心酸起来。
太子倒台,朝中官员连他最后一次摆宴的尊严都不给他。
荆凉夏跟着韩谕进了太子府,走了不多时,就到了席间。荆凉夏冲韩谕点点头,自知自己是没有身份坐在韩谕身边的,便朝着那抹角落中的红色走去。
齐燕往右边一挪,给荆凉夏让出一个位置,二人共用一案,只字未语。
许久,待能来的人都零零散散地来得差不多了,荆凉夏环顾四周,除了两三个见过的人,就是三皇子那一党的人了。
三皇子景天遇入席之时,有意无意地往齐燕这一扫,待他看到齐燕的面纱,他忽然顿了一下身形,有些迟疑,但景天遇很快控制住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流露,便在韩谕身边坐了下来。
“太子还不来,这宴席怎么开?”荆凉夏忽然闷声说道。
“他来不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过是看戏,看看这唾手可得的江山,韩谕到底会不会拱手相让。”齐燕端起茶杯,冷冷道。
荆凉夏听完,有些疑惑地看向齐燕,韩谕拱手相让江山?
“西北军营尽数都在韩谕手里,皇宫七成的暗卫都听他指令,这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绝非晋王世子那么简单,怎么,他没告诉你他究竟是谁?”齐燕有些好笑道,眼睛死死盯着荆凉夏。
“他说过他不争的。”荆凉夏喃喃道。
“皇权在握,你信吗?”齐燕一把将茶杯掷在案上。
这时,门外嘈杂之时忽然传来,荆凉夏和齐燕疑惑相视,齐齐朝门外看去,只见一袭明晃晃的黄衣提剑而至,身后跟着大批亲兵,个个皆是戎装待发,手持刀剑。
几日不见,景天逸居然脸色煞白,两眼凹陷,毫无血色之感。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荆凉夏紧紧抓住齐燕的手,转头问道。
齐燕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她摇摇头道:“这几日,韩谕将他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你觉得他还能满面红光,春风得意不成?”
“三皇子和晋王世子试图谋逆,拿下!”景天逸剑指二人,高声道。
话音刚落,原本正襟危坐的几位大臣立刻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宴席还未开始呢,就唱了这么一出,魂都要吓没了,别说安安稳稳在这坐着了。
“谁敢!”韩谕忽然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目光直逼景天逸和他身后的那些亲兵。
“韩谕!你敢在我太子府造次!”景天逸恨然道。
“皇兄,这宴席还没开,你就迫不及待要拿你的亲弟弟下狱,未免有些失手足之情吧?”景天遇忽然放下手中的酒盏,侧目道。
“三弟前来赴宴,还自带那么多的兵马,觊觎太子之位就是蔑视皇权。”景天逸大声道。
景天逸话音刚落,只见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荆凉夏疑惑地探头看去,只见那许久未见的唐时大人,一身朝服,手持圣旨而来。他身后跟着亦是一身朝服的上官煜。
二人大步走来,唐时高高举起手中手中圣旨:“圣旨在此,圣上有令,太子顽劣不堪,难当大任,有失皇家尊严,今废太子,禁足于太子府观庭居。”
唐时说完,景天逸一脸惊愕地转头看去,视线久久不离那被高高举起的明黄色。
荆凉夏一怔,原本有些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唐时将圣旨递给景天逸,景天逸迟疑了片刻,一把夺过圣旨,浑身颤抖地匆匆扫完圣旨上的那几行字。
须臾,他缓缓将圣旨叠好,握在手上,抬眼看向席间,只摆了几壶清酒的桌案,坐了寥寥可数的几人,他忽然冷笑了一下,转向景天遇,道:“我本无心于皇位,却当了半辈子的太子,我本有心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