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看向旁边的萧晓仁,“重要的是,一路上给苏杪加强精神暗示的人你安排好了没?”再次拿手帕擦了擦汗的萧晓仁说道:“小沧你放心,小区出门后就只有那一条长街,我已经让那些人准备好了。”萧晓仁拉过白小沧的一条胳膊,“而且,他们只知道是骂一个瘸子罢了,不会知道任何精神暗示什么的。”“哼!”白小沧把自己的胳膊从萧晓仁那里扯回来,“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只要你不告诉他们。”接着就要转身进屋,“现在只等着看苏杪的自杀新闻好了。”听白小沧这般说法,萧晓仁也放下心来,“那我们可以?”说完□□得看了眼白小沧。白小沧皱了皱自己的鼻子,嫌弃地瞥了一眼萧晓仁,娇嗔道,“啧,你洗个澡,换身衣服,一身臭汗,不就骂个苏杪么。”萧晓仁对此似乎颇为受用,行了个别扭的弯腰礼,“遵命,我的沧主子。”
离开小区的苏杪,茫然得沿着通向小区的唯一长街往外走去。突然几块小石子砸向苏杪。苏杪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前走,几个小孩子的嬉闹声传了过来,“瘸子又来要饭啦!”、“瘸子长得那么丑,怎么不去死?”,苏杪再次握住拳头,停下脚步,看向那群小孩。“呀呀呀!瘸子要打人啦!快跑!”、“瘸子用他的丑脸看向我们啦!”苏杪缓缓收回看向那群顽劣小孩的眼神,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忍住眼中的酸涩,一直走,一直往前走,也许走到累到不能思考就不会伤心了,苏杪用力地说服自己。
苏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这座工地最高的废楼。原想着一路走着能慢慢缓下那种心痛的感觉,没想到却感觉越来越糟。最后一次从一个女孩责怪自己男友“去死啦,这么没用!”的话语中逃离出来后,苏杪已经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自杀的念头。那种自己“这么没用,不如真的去死。”的压抑心情让自己越来越难过,心脏绞痛到无法呼吸,以及像快要溺亡的人一样渐渐没法挣脱的绝望。苏杪坐在建筑天台的边沿,怔怔地看着自己刚刚握拳抠伤的掌心,除了干枯发黑的血痕,上面还布满了茧子已经刻入骨肉的黑色污迹。苏杪扬起头,闭上眼睛,眼泪慢慢得流了下来。年少失孤,高中退学,变卖家产,工作不顺,被伤致残,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是了,这样的人生,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不如,不如就那样死了算吧。
苏杪慢慢得站了起来,即使跳楼自杀有点丑,苏杪还是想自己能死得整洁些。有些僵硬地抚平身上衣服的褶皱,苏杪活动了一下被风吹到发冷麻木的身子,张开双臂,闭着眼,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向前倒栽下去。“嘭”的一声闷响后,废弃的工地再次恢复了沉寂。
苏杪有些无措得看着自己摔得血肉模糊的身体,徒劳得想用自己半透明的手去捂住身上不断涌出的血,死亡后灵魂被拉扯出来的感觉如冰水般浇醒了他刚刚的被绝望魇住的脑袋。苏杪并不想死,即使自家父母对自己的感情平平淡淡,但他们所教得一点被苏杪深深记着:“世上没有必死的困难,活着才有办法解决。”也正是如此,苏杪即使被工作无故辞退;即使找工作四处碰壁;即使意外被人敲断腿也不曾想过放弃生命。眼见似乎怎么也回不到自己身体,苏杪不再去捂自己身体上的伤口,而是愣愣地坐到了身体旁边,有些木然得看着越来越少的血从身体上渗出来,渐渐不再渗出,最后血泊不再鲜红变得发黑,还引来一些飞虫。
直到第三天有个黑瘦老头看见苏杪破碎的身体吱哇乱叫地跑开后,并喊来殡仪馆的人给苏杪收起身体。苏杪跟着殡仪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看着焚化工人把自己破碎的身体放入焚化炉,从另一端化成黑灰出来,送到公共墓地里。“自己就这么死了?!”苏杪呆呆得想着,心下一阵酸涩,下意识去擦拭双眼,却什么都没有流下来。
成为灵魂后的苏杪,显然比生时更没有目的了。看着自己的骨灰被安置好,心下更是一阵无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