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看着我,也没有责备我,虽然我知道她认为我丧失了理智。她把查多尔盖在头上,开始祷告,头碰着放在地板上的莫尔12——那块土牌。祷告完毕,她坐在脚跟上,请求真主的帮助。“真主,请保护我们。真主,请不要让我们流落街头。我请求你们,侯赛因、哈桑13、阿里,你们明白殉道的含义,请宽恕我的女儿,她只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我希望我在把地毯扯下织布机前能考虑母亲的担忧。当母亲祷告完毕,我爬到她身边,盯着前方。
“妈妈,”我摸着她的手臂说。“我全心全意地祈求您的原谅。如果我知道大家会这么生气,我永远都不可能做这么糟糕的决定。”
母亲手臂僵硬,也没有看着我。她挣开我的手。“我和你父亲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冲动?”她问。“多少次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
母亲看着天花板,仿佛在祈祷真主赐予她好女儿。“你不明白你有多幸运,”她说。“但这次,我肯定你的好运到头了。”
“妈妈,我只是想做得更好。”我哭诉道。
“安静!”
我把脸面向墙壁坐着,干涩的眼睛充满了苦痛。我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缓解母亲的痛苦。她又开始大声祷告,仿佛她源源不断的话语能冲走我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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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4(1)
我受罚的那个月就像沙漠一样了无边际。我的一天从清理夜香开始——让我感到恶心得发慌的开始。接着,戈迪亚在咨询过厨子和阿里阿什加之后,把没人想做的事都分配给了我。我要冲洗油腻的厨房地板,切黏滑的肾脏,在盆里踩洗污秽的衣服,拧干它们直到手臂疼痛地抗议。即便是下午午休时间,戈迪亚仍然分配了任务给我。我的双手变得像羊角一样粗糙。每天晚上,我疲惫、虚弱地倒在床上。我痛苦地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也觉得自己所受的惩罚太过严厉,而戈迪亚却很享受对我的颐指气使。
一天早上,当我的苦力月就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仆人遵照戈斯塔罕的吩咐把我和母亲叫到客厅。走过院子时,我的双腿在颤抖,因为我知道他们是要告诉我们,我们已经不受欢迎了。在大殿里,我很惊讶地看到戈斯塔罕坐在地毯顶端的尊位,戈迪亚坐在他的右侧。他招呼母亲坐在他左边的垫子上。我则独自坐在地毯的另一端,面对着他们。
“你好吗,哈努姆?”戈迪亚问母亲,用的是对已婚女人的尊称。“身体好吗?”她突如其来的客气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
“咳……是的,”母亲说,模仿戈迪亚的礼貌语调。“我很好,谢谢。”
“你呢,我的小宝贝?”戈迪亚继续问。“你好吗?”
我回答很好。这突然的亲昵使我不寒而栗。我看着戈斯塔罕,想要弄明白这次会面的意图。虽然戈斯塔罕本可以一动不动地盘腿坐上几小时,背挺得像织布机一样直,但是,现在他总在转移自己的身体重量,调整双脚的姿势。
咖啡端来的时候,戈迪亚夸张地向仆人示意先给我们,并且还端来了椰枣。我们喝着咖啡时,房间令人尴尬地安静下来。
“哈努姆,”戈斯塔罕最终打破沉默对母亲说,“我有责任告诉您,我今天早上收到一封费雷东寄来的信,就是几个月前向我们定做了一块地毯的贩马商人。”
母亲很惊讶,因为这个名字她只听过一次——在我告诉她我是如何帮忙设计宝石图案时。我又做错了什么?我纳闷道。是不是我的设计惹怒了他?
“从他看到织布机上的地毯时所说的话来看,费雷东显然对地毯很满意,”戈斯塔罕说。“但是,他写的这封信几乎没有提到这一点,实际上,一点儿都没有提到。”
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