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耶夫是被断折鼻梁的疼得弄醒的,双眼和嘴巴都被铝箔胶带死死缠住,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发出呜呜哼叫声。他很快发现自己被固定折叠椅上,位置应该是安全屋内,可以听到身边有脚步声来回走动,应该是两个人。他试了试被捆绑的坚固程度,没有任何脱困的可能,绝对是行家手法。
他很快恢复镇定,清楚对方是在故意保持沉默,好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标准的审讯手段,没什么新意。他也同样保持沉默,停止了哼叫,不过断折的鼻梁确实很疼,鼻涕和着血流淌,很不舒服。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脚步声停在他身前,紧缠双眼和嘴巴的铝箔胶带被快速弄开了,然后有人用毛巾擦拭他留出的鼻涕和鲜血,动作相当粗暴。
他断折的鼻梁再次被触碰,顿时疼得直流眼泪,忍不住哼叫起来。没过多久,疼得减弱,他试着睁开双眼,灯光刺目,不敢直视,毕竟被铝箔胶带缠了很长时间,需要慢慢适应。来人似乎也没有催促的意思,搬了一张折叠椅坐在对面,很快便闻道了香烟的味道。他已经戒烟十年了,不过仍能闻出是美式香烟的味道,经典的红色万宝路。
他不久逐渐适应了刺目的灯光,终于睁开双眼,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自己面前,神情冷傲,手指夹香烟的动作很是优雅。他见过眼前的女人,就在多克坎普市海滨区的沙滩上,尽管没看清相貌,身材绝对错不了。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很是镇定地开口朝对方说道:“能给我一瓶矿泉水吗?”
女人没说话,面无表情,但却起身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喂他喝水,动作也没先前那么粗暴。他连续喝了不少矿泉水,体内的干渴状态大为缓解,点头谢过对方,接着说道:“能找到这个地方,说明你们很有本事,我承认失败,能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吗?”
女人抽着烟说道:“可以,但你要先说出自己的身份。”
他随即笑道:“你们当然知道我的身份,何必明知故问。”
女人很快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猎刀,放在自己腿上,看着他说道:“我想听你亲自说出来,可以吗?”
他当然认识这种形制的猎刀,心中顿升寒意,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显露,继续保持镇定地说道:“没这个必要吧!我知道今天必死,痛快给一刀,用不着威胁。”
女人没说话,麻利地出刀削掉他左耳的耳垂,然后默默用他衣服擦去刀身的血迹,平静说道:“非常有必要,下回是右耳,想清楚再说。”
他并非无谓对抗,目的是试探对方审讯手段和强度,从而做出最正确的应对。对手快速出刀消掉他的耳垂,动作极为纯熟,显然是个刑讯的老手,知道如何将肉体痛楚和心理恐惧发挥至最大。他最大担心对方直接在大腿上割一刀,那就说明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因为那样会大量失血,继续审讯就毫无意义了。
现在对方只是削掉了耳垂,流血不会很多,仅是威慑作用,必然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暂时死不了。他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想办法脱困,遂故意皱眉忍痛说道:“我叫尤什卡,曾经是马萨耶夫旅的骨干成员,一直被E国通缉,藏身多克坎普是已经很多年了。”
他看出女人手中的猎刀是E国北部高山民族专用的,对方很可能就是那个叛徒黑寡妇,或者可以说是E国情报部门卧底,显然是冲自己来得,需要谨慎应对。他的伪装身份很完美,否则对方早就查到了,而且也彻底整过容,很难认出来。尤什卡也是马萨耶夫旅的重要成员,两人一起潜逃国外,随后就分开了,谁也不知道谁的下落,冒充对方没有问题。
女人听完,冷冷看着他说道:“尤什卡逃到了m国,三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已经做过dNA比对了,身份确定无误,你怎么解释?”
他很冷静地说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