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想,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并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苏瑞。她的工作也很忙。”莫梵亚微微一笑,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此时的心情。就是想一个人呆着。
可是,隔着大洋,也许冷落苏瑞,还不会那么伤,倘若面对面,他怕自己会让苏瑞不开心。
没来由的担忧。
外公却一脸洞悉,他伸手,扶住莫梵亚的肩膀,直起腰来,“想让你建立一个新的silence,改变从前的模式,你就得先了解它,彻底地进入它。我知道这样很难。也许你每天都要问自己,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外公对你有信心,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你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然后,在其中找到平衡点。众人皆醉,你不能独醒,但却同样不能和他们一样醉。”
“嗯。”莫梵亚淡淡地应着。
也许他现在的困难,是找不到那个平衡点,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做到最好。
“还是回去吧,我没有让你对这件事保密,如果对方是自己的妻子,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说的,因为,婚姻最起码的前提是信任。”外公又劝了一句。
莫梵亚沉吟片刻,然后转身往屋里跑去,“我马上回去。”
事实上,他归心似箭。
只是近了乡,情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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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和往常差不多的一天。
起床,给乐乐穿好衣服,送乐乐上学,上班。
梵亚没说这几天会回家,她也没做什么准备,倒是在公司的时候,听说一个同事生病了,苏瑞忙完手头的事情,中午趁着空暇时间,决定去医院看看那位同事。
那位同事也没什么大碍,苏瑞放下水果篮,告诉她的假条批了,让她在医院里多休息几天。两人聊了会天,又闲坐了一会,苏瑞这才离开。走到走廊的时候,苏瑞往乐乐从前住过的病房那边绕了几步。——乐乐就是在这里做的手术,一些医护人员都还记得她。
她看了看已经熟悉的走廊,不免唏嘘,其实才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却好像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似的。
她靠着窗站了几分钟,决定回公司,那边还是一个烂摊子。
又走了几步,心脑科与精神科离得并不远,她看见两位护士从里面推门出来,其中一位低声道:“刚才教授说的是什么病例?怎么那么可怜,是慢慢不能动了吗?”
“只是不能动还好,是慢慢变成白痴,先是身体不受大脑控制,譬如走路会经常摔倒,慢慢就会丧失语言功能,再以后,可能还会失去记忆和思考能力,变成一个一两岁儿童的智商。”另一名护士道:“看来得病的患者是个很重要的人,不然,怎么会专门邀请那么多教授来研究。”
“嗯,大人物吧。”
护士们一边说着,抬头,看见苏瑞,便低下头,很快收了声。
毕竟是一些机密的事情,这样大声嚷嚷并不太好。
苏瑞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为那位患者惋惜了一下:明明白白地等着自己变成一个两岁小孩的智商,那个过程,一定很痛苦吧。就好像逆生长一样。
大千世界,真是无病不有。
她直接离开了,所以,也不知道,在那扇门后,一个人问:“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半年后,症状才会慢慢地显出来,然后,症状是会越来越明显。也许一年后,便不能行走了。”
“仍然没有治疗的办法?”
“正在研究,不过,目前并没有成功的案例。人类的大脑是很复杂的。”
“无论需要多少研究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