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的记忆中,快乐的东西太多了,但是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在我会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欢乐的姿态,而那些痛苦的事情,太少了,每一件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楚,所以回忆起来更加的刺骨。
我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阳光一下,想着那一幕,死亡曾经那么接近我的躯体。
走廊上护士议论纷纷,但是说什么已经进入不到我的耳朵里,耳膜中一片近乎虚妄的茫然,我问高伊晨师兄,“几点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你在等他么?”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高伊晨师兄,你知道吗,这是第二次有人在我面前跳楼……”
“别想了,好不?”
“有人想要努力的活下去,有人却想早点解脱,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慢慢的逼近,我抬头一看,是顾宗琪,被冷风吹的微微发红的脸颊,凌乱的头发,手上还夹着一本厚厚的书。
“夕夕,你怎么了?”
“早上有人跳楼,恰好被我们看到了,你看她这样很吓人的,快劝劝吧,我走了。”
然后砰的一声,房门被悄悄的关起来,隔离了两个世界。
顾宗琪走过来,抚起我额头上的刘海,看进我的眼里,“夕夕,没事,早上事情我回来时候听说了,是一个肺癌晚期的病人,因为忍受不了疼痛,所以乘护士不在时候跳下去了,没关系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握住我的手心,他的手心好像是暖暖的小太阳,僵硬和麻木一点点的消失,我张了嘴,轻轻的说,“顾宗琪,我很怕,很怕死掉。”
“怕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慢慢的消失,没有预兆一样,生命究竟是什么,怎么样才能毫无遗憾的死去,要是我死掉了你会不会记得我一辈子,你是会当我还存在,还是已经是一个逝去的影子,如果终究要死亡,人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我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紧紧的环住他的腰,“顾宗琪,抱我。”
他依言,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身体像是柔软的海绵或者细软的沙滩,承载安枕和沉眠,我就像是宇宙中某处的黑洞,心底的欲望太多太渴望爱,所以向他索要的爱,越多越好,越重越好,用以去填补心中的恐惧和茫然。
我的前半生,缺了太多的爱,后半生,必然索要的太多。
而现在的我,并不去想那些爱和遗憾,只是需要亲近和温暖,来自身体发肤的依恋和从肌肤相亲中汲取的温暖。
于是我轻轻的咬住顾宗琪的唇角,慢慢的在其间描绘,他的吻,不甜蜜,甚至有些酸苦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狠狠的吻下去,或是用身体来印证我的害怕。
还有即将要失去的痛苦,不是一定要失去,而是害怕失去,所以在有限的时间内,用一些不可理喻的方式来挽留,或是转移悲伤。
他的嘴唇还是水果糖般的柔软,可是我尝不出那种清新的香甜,我的手从他的腰际慢慢的滑上去,很温暖,甚至是滋润的藤蔓,有柔软的枝叶和强韧的骄傲。
他的呼吸变的很紊乱,很急促,身子紧紧的贴合着我的,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么多天的相处,我都没见过他这么慌乱过,这次挑逗,我并没有身体的欲望,只有心灵的渴求。
用身体的相亲,深埋那份不安。
他的眼睛里面有种我看不透的情绪,苦苦压抑的欲望和某种无可名状的痛苦,他衬衫的扣子被我解开了好几个,露出细致的锁骨,我轻轻的咬下去,印下刻痕。
那时候,我的眼睛一定只是一片平静,或许有些情动,但是远远不够那种情欲。
不过是恐惧和害怕,借此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