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笑道:“随便看看,随便聊聊。”
到现在为止公安干警也未能真正确定凶案现场,只能根据李卫军的口供,认定他将遇害者挟持至他的居所施以杀害。
不过现今在广宁县城,唯一的一辆私家车也挂在了商业局名下,去年流动人口也不是很多,根据三名受害人日常生活圈子,可以排除她们被凶犯挟持到乡下杀害,凶案现场肯定就在圈定的区域内,而这就令陆铮不得不想到一个问题,杀人碎尸时产生的大量血液怎么处理?
在圈定区域的各单位家属院、家属楼,多是早期建筑,几户人家共用厨卫,所以,凶犯能利用下水道排污血的空间有限,而且,极容易被人发觉。如果李卫军真的是凶手,倒是可以解释这个疑点,他是食品公司的屠夫,经常带些血糊糊的猪内脏回家处理,就算他把切碎的人肉混在期间都没人会注意。
但如果李卫军不是凶手呢?那么锅炉房也是可以完美实施犯罪的现场之一,溅在煤堆上的血渍很不显眼,而且,很快就可以被烧掉。当然,如果锅炉房是凶案现场,那么,还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这个锅炉房处于半封闭状态,很少有旁人进出。
陆铮略有些奇怪的问老工人:“冬天的时候,我们来过这儿,没看到你们大院的烟囱冒烟呢?”
“冬天?冬天俺们冰棍厂停产,厂里的冷库给外单位存别的东西,锅炉房就不烧了。”老工人说着话,回身去添煤,他用铁钳钩开炉盖的一瞬,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嘭”,炉盖被合上,锅炉房内也不知道怎么飘起了很多灰尘。
侯建军被这一冷一热难受的够呛,拍打着身上的土,骂咧咧道:“娘的,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这可就有点骂人了,老工人好脾气,也不吱声,但陆铮还是敏锐的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愤怒。
陆铮笑着说:“师傅,平时锅炉房很少来人吧?”
老工人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接着,他闷下头去扒拉煤块,随口说着:“也不是,总有人来。”他很细心,把外围的煤块拨弄的整整齐齐,甚至不允许豆腐渣似的小小煤块散落在煤堆外。
看着他的动作,陆铮眼神微微一凝。这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这类人精神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当然,并不能将其等同为精神病。
出了冰棍厂,杜小虎有些不满侯建军刚刚令人难堪的话,说:“老大爷敬业,在最艰苦的岗位发光发热,政委,这是不是您常说的爱岗敬业?”
陆铮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着这位姓王的老师傅,春节前,专案组挨家挨户搜查这片区域时,锅炉房是歇火期,所以,在他将怀疑的目光转向锅炉工时,并没有留意到这座锅炉房,而现在,锅炉房和王师傅很突兀的进入了他的视野,令很多以前的案情分析产生了变化。
三名遇害人都是在去年夏天和秋初季节遇害,换句话说,正是这个锅炉房正常运转时。
今天王师傅的表现也很奇怪,明明刚刚三人待了两个多小时,旁人人影也看不到一个,他偏偏说锅炉房总有人过来。
当然,也许王师傅只是因为自尊心,尤其是听到侯建军那句无意中伤害人的话后,他因为自尊心,便撒谎说很多人会来他的锅炉房,以表示“这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这种微妙的心态,是陆铮两世为人阅遍人间百态后的感悟,若是重生以前,陆铮是怎么也体会不到的。
但如果不是自尊心作祟呢?王师傅,是很有便利条件将锅炉房变成他的犯罪天堂的,锅炉房杂物太多了,藏个把尸体都不是问题,到了晚上肢解运出更轻而易举。
而且,王师傅,也好似有着某种精神困扰。
陆铮想着,对侯建军道:“建军,回头你帮我洗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