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舰队放慢速度,暂且拉开与前方糖船的距离,张伟自带着亲随参军谋划准备,待糖船*岸,先锋敢死之士冲上岛立住阵脚,张伟便乘坐舢板小船,随同后面的大队一同上岸。
便在身后张伟等人准备之际,刘国轩亲自带领四百枪法精湛的敢死之士分乘五艘运糖船已渐渐逼近的大员岛外,看着不远处缓慢清晰的小岛,刘国轩紧盯着岛上那黑漆漆的热遮兰城,向身边历次至台南交糖的通事问道:“那普罗岷西亚城离大员码头多远距离,城内大炮能打的着码头附近么?”
“回将爷的话,那大员岛只是个沙洲小岛,加起来十余里方圆,码头距那普罗岷西亚城不过两三里的路程,城内有十五门大炮,都是能打五里路的红衣大炮,只要开火,准定能打到咱们。”
刘国轩将牙一咬,道:“娘的,咱们上岸将码头护住,挡住荷兰人出城便可,大炮来轰,也只得先顶着了。”
又嘱咐那通事道:“一会*近,那荷人派小船来检查时,你一定不要着慌,打仗的事又不要你管,若是连个谎都扯不圆,老子你斩了你的头,再打那红毛鬼!”
那通事笑道:“将爷只管放心,小的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生死早便置之度外,若非如此,也不敢主动要求来此,只管放心,管教那荷兰鬼子看不出破绽来。”
两人计议已定,待船行离大员岛数里之遥,便将船缓缓停住,待那荷人前来检查。那大员岛上荷兰人却早便见船只向岛内而来,高塔上早有兵士摇旗指挥,待船只停下,便有一只划桨小船载着十余士兵向糖船而来。
待小船驶近,便有一名军官模样荷人带着几名士兵跳上船来,见了那通事,却也是熟人,虽说荷人倨傲的很,见那通事点头哈腰问好,那军官也挤出一丝笑容来,叽哩咕噜说了一通。
刘国轩伏在船舱内只听得那通事笑道:“都是常来常往惯了,哪需要军爷您进舱
检查呢,一会儿到了码头便要卸货,我还能挟带什么不成!”
那通事说完,自有人将话翻了过去,那荷人军官先也是一笑,后又将眉一皱,说了几句。便有人对通事翻道:“他说了,虽然如此,程序却是要查一下的。到也不必为难咱们,便在舱口看一下便得。”
话音未落,那军官早等的不奈,将手一挥,便有两名兵士持枪向舱口而来,那通事道:“几位军爷,可千万不要把糖袋弄坏了,到时候少了斤两,我可没有办法交待。这怎么说也都是你们荷兰国的东西啦!”
那些荷人听了,哈哈笑上几声,走向舱口的兵士将舱盖一打,见眼下整整齐齐尽是码好的糖包,便也不再下舱,只用刺刀在舱口向下捅上一下,见糖包破裂,白糖流出,便一同笑嘻嘻转身返回,向那军官报告。那军官原也是应付差事,见士兵并未下舱到也没有喝斥,待士兵返回,又嘀咕两句,便转身下船,自上了来时小船,回岛上不提。
那通事听的真切,却也懂得意思,便大声吩咐水手:“都给我听了,随着那红毛鬼的小船,向码头去罢。”
各船都听了吩咐,便起锚整帆,向那岛上码头而去,那荷人小船却是不顾身后糖船不便,在前面慢慢而行,船舱内刘国轩急的一头暴汗,直将那些个荷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方听到那通事在舱口低声道:“各位爷准备了,待我呼喊一声,便是码头到了,舱门我已打开,请各位爷移开糖包,到时候便可一冲即出!”
刘国轩却不答话,只将手移向腰间佩刀,五指紧握,直捏的指节发白,又过了片刻,舱中各人却仿佛等了半辈子一般,只觉得身底一震,身子一扭,有那立脚不稳的便歪倒在旁人身上,正在狼狈之际,却听那通事喊道:“到码头啦,卸货啦!”
话音一落,刘国轩便打头将舱门一掀,冲出舱外,叫道:“弟兄们,见真章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