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想坐起身来,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全身都已经僵硬,前后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嘣”房间门打开了,门口的女人泪眼婆娑,像一枝带雨的梨花(我想吐)。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走到床边,跪了下来,头轻轻伏在我的肩头轻声说道:“你这一觉睡得真久。”
我用脸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可能不是睡觉吧,该用昏迷才对,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晨勃反应?”
陆洁妤一声“讨厌”,握起拳头开玩笑似的锤在我胸口,就这么轻轻一拳,差点把我打背过去,我控制不住地猛咳起来,眼泪都给咳了出来。吓得陆洁妤不停地抹着我的胸口,帮我顺下这口气。
我还以为会咳死为止,可咳了几下之后,胸口反而没那么闷了,陆洁妤从床角拿来一个痰盂让我把喉上咳出的血痰吐了个干净。气终于顺了,身体好像也能动了。我拉着陆洁妤的手,让她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你这一拳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当我的女人那还要温柔点才行。”
陆洁妤把手抽了出来,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臭不要脸的,刚醒过来就耍流氓。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做你的女人了?瓜娃子。”
我让陆洁妤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用了差不多两分钟。
我像从未认识过陆洁妤一样,仔细地看着她问道:“我睡了有多久了?”
陆洁妤回答道:“今天是大年初二,你说你睡了多久?”
我靠,这一觉竟然就过了快两个月,难怪身体的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而且全身还肿得厉害,皮肤都快要被撑破了一般。
陆洁妤知道我秀吃惊,继续说道:“你能活下来都算是个奇迹了,当时把你送进医院的时候,都下病危通知书了。手术室里抢救了七个多小时,血都不知道给你输了多少。反正医生告诉我们你全身十六处骨拆,还从你身上取出了三十多块弹片,你的肺和肝都不同程度受到伤害。医生当时还说你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了,并且不一定醒得过来。”
我吃惊地问道:“那为什么我感觉除了全身肿胀,酸痛之外,也没感觉有任何不妥的?”
陆洁妤指了指我的额头说道:“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她见我一脸茫然,继续说道:“你在加护病房的时候,医生都劝过赖叔叔让他拔管了。因为你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可是在抢救后的第三天,你的脑电波,心电图开始变得正常。又过了两天后,你全身上下多处的骨折也复原了,整整一个星期后。你出了加护病房,因为你的伤从上到下好得干干净净,跟个没事人一样。可就是醒不过来。凭干爹干妈的影响力,全省的脑科专家集体为你会诊,都没招。不过他们对你的身体构造很感兴趣。如果不是碍于干爹的话,他们还真可能把你解剖了做实验。”
陆洁妤拿杯子倒了杯水,我还以为是给我的,没想到她自己喝了精光,又说道:“我想你身体反正都好得差不多了,住在医院实在是没有必要。我相信你早晚都会醒的。于是就把你从医院接到了我家,找了一个私人医生加一个看护,只需每天给你吊吊盐水而已。没想到这一晃眼就是两个多月。”
我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睡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臭,真不容易。陆洁妤低着一笑说:“别闻了,我几乎每天都会给你擦拭身体。”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那你把老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个干净,这必须要对我负责任哦!”
“无耻”陆洁妤笑骂道。这个时候,医生赶到了。先是问了问我全身上下还有哪儿不舒服。我告诉他哪儿都不舒服,全身发胀。他说这都是长时间卧床引起的水肿属于正常现象,只要每天下地活动一会儿,过个两三天应该就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