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会招人的嘛!”
余嫂气得干噎:“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江心儿瞅到现在可明白了,怪不得老周让阿根来帮忙,自己却只管躲在厨房里抽旱烟。原来,以前这个无赖男人来的时候,也被他说过难听的话。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被休掉的女人更是旁人关注的中心。以前的人大多保守,像老周那样安分的中年人,被人泼过脏水了,当然要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说人话?”
余嫂前夫冷笑,“好啊,你反正从来都不当我人的,那就当我是畜生好了!你赶紧把钱给我,小心我这畜生发作起来,你活得不自在!”
余嫂被这无耻的话气得发昏,颤抖的手指着他半天,才挤出话来:“你还敢要钱,连儿子都被你卖了钱赌光了,我没杀了你就算是好的,你还敢来要钱?”
那人面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惫赖样,“你把儿子扔掉不管了,我又没本事养着他,给他找家有钱人家疼爱,有什么错?我可没你那么自私,强留着儿子有什么好的?”
江心儿叹为观止,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样的程度,满口说的分明不是人话,却还能那么振振有辞,满口为了孩子好。
她长到现在也只是十四岁的女孩,身量并不高,在人群里也十分不起眼。慢慢挤到前面,那个无耻老白脸也没有丝毫感觉到她燃烧的小宇宙。
照着那张可气的老白脸一巴掌呼了过去,可惜,力气不够大,可也足以让那张不停开阖不停吐出无法卒听话语的嘴巴惊愕地停了下来。
太不可思议了,扑上来动手打人的竟是个小丫头片子,老白脸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这小贱人,又是谁家的贱丫头,敢来打本大爷耳光!”
“你是吃大粪长大的,怎么满嘴喷屎尿呢?打你,打你耳光算是本姑娘力气太小,把你这人渣垃圾打终身残废了才好呢!你要不要脸啊,休掉的老婆和你没任何关联你不懂啊,你有没有爹娘教你道理的?虎毒不食子,你能把自己亲生儿子都卖掉了,你算不算是人啊?哦对了,你自己也承认,你是畜生,拜托,你不要侮辱畜生好吗,你比畜生可不如多了!像你这号的,就该自己乖乖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干脆死了的好,别再活着害人了!记住,不要跳河,污染了水叫别人怎么喝呀?”
江心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白脸的鼻子,整体造型就是一只线条优美的茶壶。一口气把一大堆话说完,只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忙忙缩回手拍打几下给自己顺气。
嗯?四周怎么那么静,刚才还闹哄哄的呢。江心儿大大喘了几口粗气后,发现身边气氛不对,安静得叫人诧异。
定了定神扫视一圈,才发现从余嫂、郑媒婆、阿根等人到被她又骂又打的老白脸,所有人全部张大了嘴巴像中了邪一样呆呆朝着她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呃,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骂了几句而已,怎么就造成这样的局面了?
江心儿刚才一鼓作气忘了要掩饰和低调,只顾着要骂个痛快,现在气出了一大半,冷静了下来,才发现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那个腔调实在是太过彪悍老练了一点。
“我,我,我刚才,,”
江心儿讪讪然的,想要找补一下,顺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哗啦啦!”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带头的就是言语稍显木讷的阿根。
“心儿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就凭你那口才,绝对可以做个合格的媒婆!”
说这话的是郑媒婆,她跨过来拍打江心儿的肩膀,满脸激赏表情。郑媒婆是多大力气个人,她那手掌就跟蒲扇差不多,却是把江心儿差点拍了个跟斗。
“痛!”
江心儿龇牙咧嘴,差点飚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