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腮直点头,嘿!他们嘴里正塞满着肉呢!三个寡妇见了,真是哭也
不成,笑也不是。
这天晚上,队里在热热闹闹开大会分责压田。三个寡妇呢,都聚在阿瑞家里,哭了又骂,骂了又哭。后来,大家一商量,决定搞个自由组合,有事大家好照顾。三人商量完毕正要上会场
,要求队长将她们的田分到一块儿,只见陈开撞进门来,将一张纸条递给阿芳说:“三位女菩萨,这份田是你们的!”胡三抢过纸条一看:咦,这陈开怎知我们搞自由组合?不但将田分在一
起;离家又近,就在村口,而且还是块一脚能踩出油来的肥田。三个寡妇高兴罗!胡三心里甜甜地想:啥,看不出这死鬼有仇不记,心地还好呢!她心里感激陈开,但脸却拉得长长的,用眼
瞪着陈开说:“还不走?半夜三更闯入寡妇门,不知羞哪!”陈开脸红红地转身走了。
住在阿瑞对面的李快嘴正坐在门槛上吸水烟,他知道陈开给胡三她们派了好田,一见陈开出来就笑嘻嘻地唱起了粤曲:“只可惜落花有意,那个流水无情哪!”陈开知道李快嘴是笑他不
知趣,人家不理睬,还死乞白赖地去讨好。可陈开根本不理这一套。
一天,陈开经过村口,见胡三组的那块田,稻苗又黄又弱,上去一检查,缺肥哪!当时,市场上化肥正缺,三个寡妇正急得团团转。陈开也替她们着急,他顾不上吃晌午饭,一口气跑到
公社找张书记,总算弄到了几十斤化肥。陈开背着化肥,兴冲冲地往回走,快到胡三家门,却犹豫起来。为啥?怕别人笑话呗!谁知偏偏冤家路窄,迎面走来了李快嘴。李快嘴见陈开背着化
肥,咧开嘴笑笑:“陈队长,又上门啦!”陈开放下袋子,说:“李伯,你家劳力多,如今搞得不错吧?”李快嘴得意地摇着两个指头:“两百块!家里搞副业生产,单这个月就挣了两百块。”陈开打趣说:“好呀,恭喜发财!将来好买田买地当地主罗!”李快嘴瞪大眼说:“你疯啦!如今是社会主义,谁当地主?我当?你当?”陈开笑笑说:“对呀,现在是社会主义,虽是
分了责任田,但生产队还是个大集体,有的家庭努力少,孩子多,困难大,我们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呢?”
李快嘴听了连说:“在理,在理,,应该支援!”说着,他提起那袋化肥乐呵呵地说:“陈队长,既然如此,你怕人笑,那就让我来替你送去吧!”胡三看见陈开找来化肥,心里又暖了
几分,她嘴上不说,心里对他挺感激:虽说以前自己给陈开碰过一鼻灰,如今他仍然一片诚心帮助这个组,这人虽然背有点驼,但人品难得呀!胡三有点动心了。她几次在街上碰着陈开,有
意接近他,可陈开见了却一转身入了小巷,真叫胡三哭笑不得!
转眼到了夏收季节,寡妇组承包的那块田,稻禾密密麻麻,穗子沉沉甸甸,三个寡妇心里象灌了蜜!谁知好事多磨,昨天公社来通知:第八号台风要来了,必须在两天内将稻抢割完。寡
妇组本来人手就少,偏偏屋漏又遭连夜雨:阿瑞前天喂猪时被咬伤了,手肿得象红薯,请了假;阿芳的小儿子得了流感,发着高烧。胡三是组里的司令,这天早上,她急红了眼,一声令下,
将三家八岁以上的孩子都集中起来,一数四个,每人发把镰刀下田。哎,这真是没有狗,猫也要拉来看门。阿芳看不过,只好让病着的小儿子在田边芭蕉树下躺着,自己割一阵稻,哄一阵孩
子。
阿芳割了几垄稻,伸伸腰,猛拍了一下大腿,对胡三说:“喂,胡司令,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新闻,昨天我在镇里,看见陈开和一个女人拉扯着!这女人圆圆脸,长得好俊!”
胡三听着,吃了一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