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亮拿着扁担站在那儿,见政府并没有动粗,骂了几句便对政府的人讲好话:“你们是晓得的。我哥死了,只生一个女。我两个女,我柳家断根了!”
武装部长劝道:“生儿生女都一样,现在子女靠得了什么?”
柳亮的母亲听到这话,骂道:“二狗,都是卵蛋边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硬要我儿媳去引产,小心你家娃崽!”武装部长的小名叫二狗,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叫他。
武装部长是本村人,受到这种威胁,虽然气得发抖,也不好讲什么硬话,不是怕柳家真的报复,而是怕今后不好见面。武装部长也就慢慢地缩到了一边。
柳家虽然单家独户,但听到柳家这么吵闹,村寨中的人都过来了,站了满满一院子。将镇村干部围在里面出不来。男的基本上不讲话,只是抱着手看热闹,样子像是等待一个时机打架。女的则骂个不停,干部们的祖宗三代都被骂了。但具体骂了些什么,谁也听不清楚。村子里的人对别的人不好怎么说,只对武装部长说:“二狗,给镇里的领导们说说,这个家庭情况特殊,请求高抬贵手!”
初恋情人当了官儿(6)
看到这阵势,梅娟早已吓破了胆,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她已上了好几次厕所。元主任明白,事已至此,凭过来的经验,如果强行将柳亮媳妇带走,镇里干部很有可能与老百姓发生冲头,激起群体事件。丁山问元主任:“这些人全是柳氏家族吗?”丁山这句话像是在提醒元主任,元主任故意问梅娟:“怎么办?”梅娟已六神无主,摇摇头算答复元主任。元主任对梅娟说:“这阵势要带人走是不可能了。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还得找个台阶下!”梅娟点了点头。其实梅娟点不点头不怎么要紧,就是不点头,元主任还得按他的思路去做。
“这样的,我们先找柳亮单独谈一谈,借机会下台阶。”元主任向梅娟说,像是在讨论又像是在安排工作。
元主任找来武装部长,和他耳语一阵后,武装部长走向柳亮:“兄弟啊,把扁担放下来,我给你说。”见是本村人喊自己,柳亮真的就放了扁担。武装部长便和柳亮耳语起来。事后武装部长才说出他当时给柳亮说了什么。他给柳亮出主意:“你老婆要超生,现在已经被政府知道了,计生办已经来了,不可能让你顺利地将小孩生下来,我建议花钱买平安,接受计生办的罚款,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用了还可以赚。再说,你哥出事的时候,人家赔了你们二十万,又不是一分钱拿不出。”
柳亮母亲见没有人理她,她爬起来跑进屋真的拿出一瓶农药打开盖子:“你们要带人走,我就死给你们看。反正我也黄土盖到脖子上了!”
武装部长示意柳亮劝一下他母亲,不要再闹了。柳亮就过去对他妈说:“你别闹,我们正在商量咧!”说完一把抢过母亲手中的瓶子。元主任见瓶子被抢走了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先交点钱,到时我再找计生办的协商一下,要他们给你减一点。”说到这,武装部长拍了拍柳亮的肩膀:“这里那么多人,谈价不适合,等会你到村委会来谈,我们在那等你!”
武装部长来到元主任身边,给元主任说:“我已和柳亮谈好了,他愿意交钱,等会到村委会办公室来。”
“还是给梅娟镇长说一声吧!”元主任面露喜色地说道。
“你去给她说吧,我懒得说!”武装部长明显看不起梅娟。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但他们又是相辅相成的。这是哲学。但这也是现实。比如说警察,如果世界上没有人犯罪了,要警察干什么呢?警察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罪犯也是警察的衣食父母。计生办与超生游击队,也是猫和老鼠的关系。老鼠不在,猫就没有存在的理由。由于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