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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3 / 5)

重了,几十本候选书目竟没有一本科学书,而且各个评审都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五十年前,英国学者斯诺()曾经用“两种文化”去形容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鸿沟;这个有名的说法在今天的学术界早已被人批得体无完肤,大家嫌它太过粗疏。但甩开“两种文化”的框架不管,斯诺所描述的那种现象却是我们至今都能痛切体会得到的日常现实。不知从何时开始,一个读书人不懂科学居然是正常的,一份书评杂志几个月不介绍一本科学书籍竟是不用辩解的。就算越出狭义的文化圈,我们主流媒体的科学素养也是十分贫血,在同一篇报导里面往往出现前言不对后语的逻辑谬误。为了省事,许多编辑记者干脆照译外电,对于有点技术含量的名词则略过不理,又或者不作解释,给人的感觉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已经不只是念人文科学的不懂自然科学,更是大众媒体在自然科学面前的集体失语。

偏偏我们正处在一个科学发展史上的奇异拐点。比起五十年前,我们对世界的了解丰富了;比起五十年前,我们治疗疾病的能力增加了;比起五十年前,科技应用对生活的影响变得更广泛更深入了;然而,比起五十年前,社会大众对科学与科技的怀疑却也越来越深。这几乎是自从启蒙运动以来从未见过的现象,科技的进展居然与社会整体对它的不信任同时增长。本来大家怀疑甚至否定的只是昔日那种盲目的乐观情绪;科学技术的不确定性把人类推向了高风险处境,环境的危机使全球面临末日的恐慌,所以没有人再能天真地相信科学与现代技术的进步必定能够带来更好的明天,新的发现未必是新的许诺,新的技术也许会带来新的问题。可是,这种怀疑并不到此为止,它竟然还深入到所有科学研究(更准确地说,是科学家)上面;似乎“科学”二字就必然包涵了一个阴暗的面相。

正是在公众对自然科学渐感不满的背景底下,前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也开始大幅削减高等教研机构的资助,于是当年英国的科学家人人自危,担心他们和一般人的距离会损及科学的长远发展。所以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英国兴起了一股“公众了解科学”(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 运动的风潮。牛津大学更设立专门教席去推动这场科普潮,聘请了著名的演化生物学家及科普作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担任首届“西蒙伊公众科学了解讲座教授(Simonyi Professor of the 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直到2008年10月才告老退休,被专研“群论”的数学家Marcus du Sautoy接替。

回看道金斯十几年来在这教席上的工作,很多人都觉得他太过偏执地鼓吹无神论,把一个以普及科学为宗旨的讲席变成了宗教辩论的战场。然而这也正正说明了“公众了解科学”运动的性质变化,因为道金斯对宗教的攻击绝非无的放矢,而是有见于各种宗教的基本教义派怎样造成了日益加剧的社会冲突。在他看来,这种宗教激进化的根源之一正是公众对科学的无知,或者盲信于某种不够确切的科学(或说“伪科学”)主张。也就是说,在影响世界局势的宗教问题上,科学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梁文道:从松鼠开始(2)

其实看看我们今天面对的种种重大争议,从核能的运用,人类生命的复制,基因食品的流行,全球暖化的现象,药物的研制与营销,互联网上的道德议题……一直到堕胎算不算杀人,几乎每一样都和科学与科技拉上了关系。要是少了相应的知识准备,公众以及决策阶层不只无法明智地判断,甚至根本不能产生任何有意义的讨论。问题在于,当大家一如既往地乞灵于专家的意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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