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鞋子,结果你送到失物招领处,根本就不穿,我好生气,气死我了。我都只有几百块钱了,我连衣服都不敢干洗了,出的新皮肤我也买不起,我那天突然好想吃鹅肝,可是我没有钱,我还要挣钱,可是我挣的钱都给你了,你还只知道给别人送礼物,我讨厌死你了。”
宋厌说着说着,眼眶居然红了。
夏枝野一下就慌了神,忙换了个位置,坐到宋厌旁边,抱住他,轻轻拍着背:“不委屈,不委屈,我错了,我帮你洗衣服,给你买皮肤,请你吃鹅肝,好不好。”
“不要。”
宋厌拒绝得非常果断。
夏枝野低声道:“为什么不要?”
“因为你好穷。”
“”
“我不养你你都吃不起饭,你要是为了这么点钱又被富婆叫去酒店了怎么办?真被骗去当鸭怎么办?卖/血感染艾滋了怎么办?”宋厌问得又委屈又生气。
夏枝野则被这一连串超出正常认知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那如果其实我不穷呢?”
“不可能,你就是好穷。”
夏枝野再次组织语言:“如果我真的不穷,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你想多了呢。
“”
宋厌抿着唇,微蹙起眉,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如果夏枝野不穷,那就是他想多了。
那他就白装小富婆了。
那他不是很丢脸。
不行。
他是酷哥。
他不能丢脸。
沉思三分钟后,宋厌逻辑清晰地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偏头看向夏枝野,十分认真严肃地吐出五个字:“那就暗杀你。”
“……”
介于宋厌酒后十分诚实的属性,那一刻夏枝野仿佛从这五个字里看到了自己坦诚之后既没了男朋友也没了性命的悲惨结局。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就一手端起啤酒,一手揉了揉宋厌脑袋:“来,乖,我们再喝点。”
好忘记这个充满残酷真相的夜晚。
宋厌却不上当,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所以你到底穷不穷。”
夏枝野毫不迟疑:“穷。上有七十岁奶奶,下有三岁妹妹,无父无母,无车无房,除了一身皮囊,穷得一无所有。”
听到这个答案,宋厌却好像更委屈了:“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好好学习?你好好学习就可以考高考状元,考到高考状元就有二十万奖学金,有奖学金你就有钱了,有钱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北京了。结果你非要谈恋爱,人家又不喜欢你。”
宋厌推开夏枝野揉着他脑袋的手,趴在桌子上,拿着筷子,戳着跟前的蒜蓉茄子,像是有点生气。
夏枝野换了个位置,和他面对面趴着:“那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北京,他不喜欢我,难道你喜欢我?”
宋厌张了张嘴,然后又紧紧闭上了,低头继续戳着蒜蓉茄子,像是想说又不打算说的样子。
看来是量还不够。
夏枝野把自己手里的啤酒推了过去:“我们宋厌同学要不要再喝一点点润润嗓子。”
宋厌同学很果断:“不要。”
“为什么?”
宋厌同学很讲究:“你都没有给我插吸管。”
“”
行吧,猛男喝酒都是要吸管的。
夏枝野只能顺手从小麻将的牛奶盒上偷了一根过来,顺着易拉罐的口子插了进去:“这样可以了吗?”
宋厌没说话,就趴在桌子上,抱着着易拉罐,抿着吸管,一口一口小孩子嘬牛奶一样嘬完了一瓶酒精度数高达百分之五的烈酒,然后目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呆了。
夏枝野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