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路线,才有了今日的线索。”
“原来如此!”
吕安道不太喜欢公孙策,觉得此人过于傲气,难以相处,但对于公孙策的能力还是有肯定的,马上也联想到了关系:“怪不得仕林今日查问的府邸,都是遮遮掩掩,看来这闲汉肯定是知道些隐秘的,或是想要勒索这些贵人?不知此人现在何处?得赶紧将他控制起来!”
狄进并不完全信任开封府衙上下,毕竟那里的吏胥和衙役太多,而这些人很好收买,万一有人铤而走险,将这种关键证人在中途灭口,那只会给破案制造难度,所以他让吴景师兄弟看住对方。
不过为了后续证人的跟进,开封府衙那边也得报备,狄进道:“我来时已经禀明了大府,此人流连于赌坊,应该会被很快擒拿,如此双管齐下,那边抓人,我们循迹……他昨天也去了公主府,我们先探一探对方的口风,待得擒下此人后,审问时也好有的放矢,让对方无从辩驳!”
“仕林的思虑真是周详!”吕安道大为赞同:“既然连枢密使的府邸都查了,公主府岂有错过之理?走!”
冀国大长公主是赵光义的女儿,宋真宗赵恒的妹妹,如今官家赵祯的姑姑,年纪倒也不大,还未满四十岁。
她本就是赵光义最宠爱的小女儿,赵恒也很是疼爱这个妹妹,为其精挑细选了一位文武双全的驸马,枢密使之孙,进士及第的李遵勖,后世尊称的“济公活佛”,南宋高僧李修缘,有传闻就是这位的后人。
听起来不错,实则宋朝的驸马,全称是驸马都尉,其中的都尉就是“提举公主宅”的职位,再翻译翻译,就是为公主看宅子的。
关键是宋朝的仪制还有规定,“尚主之家,例降昭穆一等以为恭”,就是娶了公主的人家,男方的辈分都要降一等,这个规矩乍一看上去挺奇葩,其实是为了维持公主的地位。
民女出嫁要侍奉舅姑,也就是公公婆婆,指不定还要受兄嫂、小叔子、小姑子的气,但公主下嫁可不是给驸马家做媳妇的,公主进了驸马家门,公公婆婆就降了辈分,成了兄嫂,平日里公主不用向这些原来的长辈行礼,而原本的兄嫂、小叔子、小姑子则变成了侄儿侄女,平日里要向公主行礼……
驸马得有多尴尬,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历朝历代的驸马地位都不高,娶个皇家女子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宋朝这点委屈算什么,前唐的驸马那帽子绿的,尤其悲惨。
也正因为这样,宋朝公主的日子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为了防止发生前唐公主那般任性妄为,祸乱朝纲的例子再度发生,文臣尤其是御史盯着公主的一言一行,但凡有出格的立刻弹劾,“宠幸太过,则渎慢这心生,恩泽不节,则无厌之怨起”,就是防止公主借着皇帝的宠爱,做出格的事情,失了皇室体面。
结果宋朝公主确实比唐朝公主知书达礼多了,却往往被驸马利用这个机会反过来欺辱公主,最终形成一种双输的局面。
反正真正有前程的人,是不愿意跟皇室沾边的,别说娶公主了,外戚不全都是武将之家么,士大夫还不愿意嫁女儿给皇帝呢,争宠献媚,丢不起那个人!
有鉴于这样,公主府听起来很高大上,若论权势,肯定是远不如枢密使张耆的,吕安道之前入张府时,不由自主地紧张,现在走向公主府前门,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迎出来的不是宅老,也非仆婢侍从,而是一位宫中的内官,穿着内臣的服饰,嗓音略有些怪异地道:“来者何人?”
吕安道自我介绍:“在下开封府衙推官吕安道,奉陈大府之命,查京中要案,欲拜见大长公主殿下,望中贵人通禀。”
内官态度客气,没有跋扈之态,但拒绝很坚定:“殿下身体欠安,难以见客,吕推官请报备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