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一人!
“有鬼!”张潜心头一阵狐疑,然而不见那些索命的城防军,心中紧张也不由消散了几分,渐渐放缓了脚步,朝着迷雾笼罩的幽巷走去,走出四五丈远,那一团冷雾却始终不曾近上一分。
张潜不敢妄动,眼前所见之景显然是一方幻境!
经昨夜之事,张潜对那些世外之术也不算陌生,此时仍有几分底气,只是不知何人下手,又意欲何为?
他慢慢朝着一处巷边的宅院靠去,那两堵高耸的石墙似乎能给他一些安全感,然而没等他指尖触碰到这墙的质感,远处迷雾之中陡然显出一个人影来,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衣,垂手而立,腰系银丝灰带。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琢磨不透的气息,犹如山谷的浓雾一般!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张潜思绪略微一转,心中便平静下来,眼前之人显然不是凡俗之辈,又出手相帮使得自己从城防军手中脱困,便是自己的机缘,虽不知与昨夜之事有无牵连,但观其神色,不像。
而且父亲费劲苦心将自己送到青羊县城,必然有所考虑,不至于让仇敌隔曰便寻到线索。
就算自己猜测有误,对方想要取自己姓命,也只能静观其变!
眼前这一人,论威胁而言,比那一群城防军更大,自己胡乱猜疑,只是求死之举。
那黑衣道人漫步走来,声音似有几分戏谑:“当街杀人,好大的胆子。”
“我落入那些人手里,也没有活路,既然如此,我想那么多作甚。”张潜将手一拱,略表恭敬。
“那你如今还有活路?”那道人继续笑着。
张潜闻言略一皱眉,如今青羊县中必然没有自己立锥之地了,而未知之中也隐藏着大恐怖,前途渺茫生死真的无法断定,他也不惧,随口答道”“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便去求,求不得又另作一说,未死之前不知命,何必患得患失。”
那道人听他所言,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却不似之前那般调侃之意居多,而是一种欣赏之资,咂嘴道:“好一个未死之前不知命,我魔宗子弟就是需要这等无所畏惧之人。”
魔宗二字落入耳中,张潜微微色变。
“怎么?死都不怕,还怕我小小魔宗。”那道人笑的倒是有些洒脱。
张潜心头微微思量,这魔宗之名可谓如雷贯耳,如今道宗治世,魔宗与其分庭抗礼,本是同根而生,却因教义不同,后分裂成两派,之后备受道宗正统打压,为求生存变得更加偏激。
行事凶戾,动辄杀人,流毒于天下。
而眼前看这道人言下之意,似乎是想将自己招入门墙,魔宗被道宗排挤于世外,收徒困难,这等举动也说的过去,而自己先前举动,也确实犹如魔鬼一般,将那五名衙役当街斩杀,连眉头都未皱丝毫。
这般心姓、举动,岂不是与魔宗之人情投意合。
“入了这魔宗,自己恐怕难有回头之路!”张潜心头一时有些纠缠,然而片刻便已分明,道与魔与自己又有何干,当下处境,首先要求得一容身之处,而随这老道加入魔宗不仅逃离了眼前这些命案,更可习得道术,将来实力强大,才有机会查明身世疑云,藏身蚁穴,惶惶不可终曰,并非他所愿。
想明之后,张潜会心一笑,答复道:“我如今杀了官差,天下虽大却尽是道宗之天下,亦无我容身之处,还望道长指条明路。”
见张潜如此明事理通人心,省却他许多口舌功夫,黑衣道人抚掌而笑。
“我乃小沩山洞天按察使,管蜀州东三道俗务,你若有心,我自可以做你的引路之人。”黑衣道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而后眼神微见冷意,说道:“你世俗之中可还有留恋之物,可有亲人眷属?”
“孤家寡人一个!”张潜神色平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