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正在厨房熬药,昨夜小姐在外面走廊站了一夜,吹了一夜寒风,直接病倒了。
娟儿听见有人喊她,暂时放下活来,匆匆走了出来。
天空中还飘着烦人的毛毛秋雨,娟儿也顾不得撑伞,一副急色匆匆,“来儿,有什么急事?”
来儿朝谢傅瞥去,“有人找兰甯娘子,我先走了。”心中总感觉不妙,和兰甯娘子挨的近总没好事,还是先溜为妙。
娟儿看见谢傅,表情一惊,脸上旋即控制不住露出怒气,双目瞪向谢傅。
谢傅见娟儿没有撑伞,便走到她的身边,遮住她头顶的毛毛秋雨,笑道:“小秋姐,下着雨怎么也不撑伞?”
娟儿怒道:“你敢还来!”
又是这一套,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套把戏谢傅在扬州不知道遇过多少回了,笑道:“既然不欢迎我,我马上就走,不过这是兰甯娘子的风筝吧,刚好落在我的院子里,我拿来归还。”
不看见这风筝,这扬州才子才还情有可原,毕竟不知道小姐在等他,看见这风筝却是罪无可赦。
娟儿一把拿过风筝,当着谢傅的面将风筝撕成碎片,怒道:“你现在才拿过来,晚了!”说完怒斥一声:“滚!”
谢傅大感怪异,不过人家已经不留情面的逐客,礼貌道:“那先告辞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想来。
娟儿见他真的转身离去,只感觉心头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干净,冷声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可知道昨夜小姐在走廊足足等了你一夜。”
谢傅闻言,心头一颤,停下脚步,只听娟儿继续说道:“今天一大早,我看见她人倒在走廊……”
谢傅心头颤抖的更加厉害,猛然转身:“这……这……”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以为兰甯上面的留字,无非是玩笑和捉弄,怎知人家竟如此重视,竟在走廊等了足足一夜,如此的重情重信,倒显得他无情无义了。
娟儿看见谢傅一脸懊恼的表情,心头有种报复的快感,冷冷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错误的时间,就错过了最好时机。
谢傅立即道:“谢傅前来拜访探望兰甯娘子,还请娟儿姑娘代为通报一声。”
娟儿冷笑道:“你让小姐如此伤心,只怕她此刻恨你入骨,我才不会触这个霉头,再者说了,我也恨你。”
谢傅哄道:“娟儿姐,还请代为通报。”
“门都没有!”
娟儿话刚说完,却见谢傅直接越过她走了进去,忙道:“你怎么硬闯!”
“兰甯娘子……兰甯娘子……”
谢傅一边疾行竟一边朗声喊了起来,只可惜兰甯此时病的昏昏沉沉,却没有听见。
娟儿见他这副关心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这扬州才子来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会通报的,她刚才也不过是想狠狠修理报复他一顿。
娟儿直到花厅门口才追上谢傅,把他拦了下来,不悦道:“你怎能如此无礼?”
“谁叫你不给我通报,兰甯娘子此刻定很想见我,你做婢女的怎么反而从中作梗。”
娟儿听了不悦,“她很想见你!你别自以为是!我就替你通报,看小姐见不见你。”
娟儿上阁楼去。
谢傅却坐不下来,在花厅来回渡步,像她这么聪慧的女子,怎么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竟在走廊等了一夜。
此刻白天都阴风阵阵,昨夜秋雨不断,夜深寒冷,在走廊站上一夜,岂能不着凉生病。
我早知道你如此较真,肯定赴约!
娟儿上了阁楼,轻轻推门入屋,又把门轻轻掩上,生怕小姐又吹到风,加重病情。
屋内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