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斗篷的,大抵多是玛吉潘妮带来的群星会。
“真是惨烈。”
我轻声说道,本还想四处稍作查看,但见卡洛斯毫不留步的进了高塔,于是耸耸肩,只好紧跟而上。
塔门是敞开的,高塔内光线昏暗,但空间却不小,这里也有几具尸体,一进门,我便看到卡洛斯的背影杵在那些尸体之间,低着头,看着其中的一具,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于是过去拍他,“怎么了?”
沉默片刻,男人伸手一指,“这是伊莲娜枢机。”
伊莲娜枢机?
我望向他指着的尸体。
那具尸体靠坐在墙壁的角落,上身歪着,头发花白,脑袋低垂,有飞蝇在身边“嗡嗡嗡嗡”,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从她身上的华丽但已满是污秽的紫色长袍上判断,这是一名枢机主教不会错,且是位老妪,身形很瘦。
在她的胸口处,有很明显的一处贯穿伤,基本上可以认定,那是用剑捅出来的,但致命伤却是后颈处被割裂的豁口,那豁口大到让她的脑袋几乎折叠式下垂,也许再用点力,就能直接砍下她的头颅。
“玛吉潘妮干的。”卡洛斯迅速给出判断。
“你确定?”我问他。
“伊莲娜枢机虽说年寿已高,却也非一般教宗骑士能匹敌的,想杀她,而且是这么干净利落的两剑,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玛吉潘妮和老师,我想不到还有谁,老师不可能动手杀她,所以就只有玛吉潘妮。”
他说着,走过去查看伤口,“胸口的这处剑伤,看得出刺她的剑是把很细的剑,与普通的剑伤完全不同,和玛吉潘妮的幕夜礼恰好吻合,那是把月刀。”
“”
又是月刀。
以后如果还有月刀,一定不能让父亲再随便交到其他人手里了。
“所以,玛吉潘妮是疯了么?”我眉头紧蹙,“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杀进来,这是打算将教会一举歼灭,还是决心要放出被封印的母神?”
“都不是。”
卡洛斯摇头,“她大概,只是想和老师一战吧,这些人挡她的道了。”
在这种时候?
赔上这么多人的命?
我不是很能理解。
但那货八成已经死了,不是被剑圣斩落,就是被深渊吞噬,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我只好摇摇头,轻骂了一句:“疯狗”
抬起头,视线望向塔内沿墙壁盘旋的楼梯,楼梯有上的,但果然还有通往塔下,一直延申到黑暗里的那一层。
“卡洛斯。”
我看着通往下层的楼梯,说道:“这下面,没搞错的话,应该就是教会存放神之遗物的地方。”
这则消息,当然是维姬替我打探到的,消息的来源,大概与那张地图一样,但她没有把位置标在地图上,而是直接告诉了我,大概在说之前,心中也是犹豫过很久的吧。
“帮我个忙。”
我拍拍卡洛斯的肩膀,随后又看一眼默不作声,蹲在不远处捣鼓尸体的剑鬼,“陪我下去一趟,不会耽误太久,很快就上来。”
“你要干什么?”卡洛斯问。
“趁火打劫?”
我说着,歪了歪脑袋,先行朝着楼梯走去,片刻,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沿着向下的楼梯没走多久,四周就有些伸手不见五指了,于是卡洛斯取下墙壁上的火把点燃,拿在手中照明。
这里的气味很刺鼻,有血腥有腐臭,自然也少不了惨死的尸首,只不过相比外面来说,数量少了很多——正这么想时,前方的视野蓦然开阔,楼梯的最下方是一间大的地窖——用地窖来形容或许并不贴切,密室的感觉倒更符合。
这里的灯火居然是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