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渡乌鸦和山羊奶酪非常相似。
大小相近的体型,同样惊悚的猩红的眼眸,连喙的形状都几乎一模一样。但仔细一看,也不难发现一些稍显不同的地方。比如眼睛的颜色更深,脖子下方的羽毛不如山羊奶酪那样浓密,尾上覆羽和尾羽相对更长、更翘等等,很细微的、不仔细看特别难发现的差别。
但它的确不是山羊奶酪
不是山羊奶酪的话,就代表着我可以吃掉它。
“嘎——”
漆黑的乌鸦再次发出沙哑刺耳的鸣叫。它猛地张开双翅,仿佛就要腾空而起——下一刻,浓郁的死烟将乌鸦彻底笼罩。
想跑到哪里去
黑色的烟尘成丝成缕,在同样漆黑的大鸟身体上缠绕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不需片刻便将其侵蚀罄尽。我闭起双眼,静静等待着进食的来临。
“”
?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期望的感觉。我又半眯着将右眼睁开,视线中只有前方的栅栏与藤曼。原本立在上面的乌鸦已经消失不见,连死烟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我没感到有任何东西返回我的身体。
奇怪
乌鸦已经被死烟吞没了吗?可我并没有吃到它这是怎么回事?
没道理啊
下意识地迈出脚步,纤嫩的手臂轻轻抬起,想要触摸那空无一物的前方——
嗡
脑袋忽然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啊!”
转瞬即逝的痛感算不上多么强烈,可仍是让猝不及防的我发出一声轻呼。忍不住将探向前方的手收回来,大拇指按住太阳穴揉一揉。
怎么?
暮然之际,那股触电般的抽痛再次袭向脑海,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晕眩。我脚下稍有踉跄,反应过来便立刻扒住栏杆,紧接着无数画面犹如快进的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湿淋淋的房间墙壁满目斑驳,一排排纯白色的破败小床被帘幕隔离起来,躺在床上的人影在昏暗的光线里微微蠕动。
摆满不知名物品的朽木样品柜,泛黄的透明器皿,针筒。
血。
鲜红的、正在沿着某种管状物,缓慢往下滴的血液。
许多人影。
不知道是什么的蠕动物
这一幕幕画面场景闪过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仔细去看那到底都是些什么,一切又重归寂静,露台的栅栏与藤曼在视线里逐渐清晰。
“呕——”
强烈的晕眩感让我忍不住干呕一声,紧接着听到空洞的水滴声。
滴答。
滴答
那声音仿佛自脑海深处传来,又好似就在身后。
刚才那些都是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
我感到慌乱无比,不清楚自己这是又出了什么问题,脑袋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速。兀自愣在原地片刻,突然就转身往回跑。
我要去睡觉。要缩进被窝里躲起来只要好好睡一觉,再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会过去。
可刚跑出露台,没两步却急刹车似的陡然停住。
眼前是狭窄幽暗的过道。过道像是用粗木架搭起来的,一直延伸到远方漆黑如墨的尽头。四周的墙壁和刚才看到的画面里一样老旧斑驳,有些地方的墙皮都已经脱落。挂在墙壁上的烛灯燃着火苗,光线昏暗到随时似乎都会熄灭掉。空气里满是潮湿的、腐朽的气味。
隐隐夹杂着血腥。
这里不是我家
可我刚刚明明就在家啊!
唇瓣抖动两下,右眼皮在微微跳动。我被这匪夷所思、前所未有的状况彻底搞懵,脑瓜里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只是脚下自觉倒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