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有人敲响房门。
“希尔维嘉小姐,您还没准备好吗?再过不久仪式就要正式开始了”
年轻的女声在门外催促着。
我忙转头喊道:“就好了!”
伸手拽了拽背后有些过长的披风,再转回头,打量着倒映在面前镜子里的人影。
黑发散如绸幕,瞳眸亮若明星,容颜是一如既往的惹人怜惜,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在里面。
此刻的我,已然褪去往日那些繁花似锦的少女衣裙,换上一身非常正统的米兰盔甲。
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穿上盔甲,不论前世还是记忆里的今生都是。
盔甲通体银白,线条优美,前胸后背都印有错彩镂金的太阳花暗纹,打眼一看便明白这造诣是极高的除去自家的中央工坊,这个世界再无其他匠铺具备如此顶尖的兵器工业水平。
印在胸口最中央的太阳花盾标已经证明了这点。
这套盔甲是教会为我准备的。而我之所以在这时穿上它,是因为接下来要参加葬礼仪式,我想为在此次灾难中丧生的人们那些坎里之剑的战士、那些平民、还有孩子们,我想为他们送行。
身为骑士,在这样的严肃的葬礼仪式中,就必须全副武装以示对死者的尊重,这是伊森贝尔几百年以来的习俗。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样重要的仪式。说来也凑巧,我恰好是在仪式开始前的两个小时醒来的,而举行仪式的地点就在圣扎耶里大教堂的一楼,也就是楼下的大厅。
我解决完生理问题,再将身子洗干净,换上教会为我准备的修女服,之后玛格丽特便过来告知我此事,问我愿不愿意以教宗骑士的身份出席,我马上就答应了。
于是没过多久,玛格丽特就让人给我送来这套盔甲,要求我换上,并叮嘱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一一记下。
盔甲还是很漂亮的,对我来说也完全算不上重,此时已穿戴整齐,我拿起梳妆台上的发带叼在嘴里,双手伸向后脑,将长发盘成别扭难看的一团,再取下发带扎起来
“希尔维嘉小姐——”
“来了来了!”
门外再次响起催促的声音。我抱起头盔一面往脑袋上套,一面踏步朝门口走去。
铿锵铿锵
有点不大习惯。
虽说不会觉得吃力,那种沉甸甸的笨重感却让我无法忽略,总觉得很不舒服。而且刚才站在那里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一迈步就发现——盔甲不合身,有点大了。
可玛格丽特已经叮嘱了要拿最小尺码的算了。影响不大,就这样吧。
将头盔的搭扣扣好,我推开房门走出去。
吱呀——
门口的两名年轻修女早已等候多时。
“小姐,请随我们下楼。”
“哦。”
该死,我只能看到她们的大胸脯。
由于头盔是全包式的,扣好搭扣后整张脸就被完全遮住了,只在面颈甲较为上面的位置开出一条狭窄的槽以便让视线通过。这样一来,近距离的东西根本就无法一窥全貌怪不得卡洛斯从来不戴这玩意儿。
我想不通那些重甲骑士们都是怎么打的架啊,这人都看不全
铿锵铿锵
一路跟在修女身后,穿过精美的长廊,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来到教堂一层。
袅袅不绝的颂歌在耳边逐渐明晰。
壁画满布的大堂前厅,人们或身着铠甲、或一袭黑衣礼帽,坐在排椅上低头祷告,两旁是高举蜡烛的修士,他们在齐声唱咏着听不清楚词的歌曲。厅堂的正前方,胡子花白的长袍老者正容亢色的立在十数口漆黑棺柩与成排的烛火前,合着眼睛口中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