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奶奶送碗茶的。
杨氏看着连连点头,背地里和赵奶奶说起,赵奶奶就叹了口气,“可见谣言不可听更不可传,这样乖巧能干的姑娘,竟被传成了那副德行,真真罪过。”
不过又笑道:“只是人这一辈子,福寿都是有定数的。那罗小子什么样个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了,亲家姑娘跟了他,这辈子不说吃穿不愁,可但凡有罗小子一口吃的,就断然不会少了她的,这也就够雷人。”
赵云松恰巧昨晚当值,今儿接了在外头和人下棋的赵老爹回来时,金鱼儿正在天井里洗菜。看到他们虽有些拘谨,却还是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上前行礼唤人。
赵云松当时只说了两句“不要想家”、“只当是自己家里”的客气话,可到了晚上却问起了顾金兰,“不过大半年未见,四妹妹混似变了个人,我都不敢认了。”语气里不乏惊诧。
虽是亲戚,可到底男女有别。一年里也就只过年时能见上一面罢了,而且真真是只有一面的。所以说除了顾金兰的叙述,赵云松对金鱼儿其实根本没什么印象,或者说对于金鱼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
自然是诧异的。
顾金兰想说自己都没想到金鱼儿变化竟这样大,可却不愿意叫丈夫看轻了金鱼儿,毕竟当初赵云松在听到她想做媒时还是稍稍有些迟疑的。
只道,“女大十八变,自然是越大越懂事的。”
赵云松想起妻子一向都是认为金鱼儿没病的,点了点头,“岳父岳母是怎么个意思?大后儿我休假,正好带着你和小老虎去趟罗家沟。”
顾金兰挑了挑眉,赵云松就笑,“你都把四妹妹带来了,岳父岳母自然是同意议亲的,这点子世故我还能不知道?”
顾金兰有意和丈夫耍花枪,“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你却这么直截了当的就给我道破了,真真煞风景。”
赵云松明知顾金兰的用意,还是大为得意,原本就对金鱼儿与罗稻葵的事儿万分上心,这会子更是热心了。
向顾金兰,“四妹妹是咱们自家人,罗兄弟我也是当他亲兄弟一般,若是有哪里不便当,咱们搭把手也就有了。”
夫妻多年,顾金兰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瞥了他一眼,抿嘴笑道:“真真是翁婿,我爹爹听说罗兄弟品性为人不错,也是这么个意思。他身子骨好着呢,还能做个几年的。再不济,还有大老虎小老虎呢!”
说着就把顾三小的意思摊开了说与赵云松听,又故意推了推他,“你总不会翻旧账吧!”
赵云松一向知道自家岳父最疼小女儿,就是儿子都要退一射之地的。虽说有些惊诧,可却还不至于眼皮子这样浅,眼馋小姨子的嫁妆银子的。更何况,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家,在儿女事儿上谁家不是一年比一年体面的。若是一世老童生,那还有什么出息可言。
“我何至于这样心眼小的,再说了,你也不想想的,我们云英何曾不是如此!若是早上两年出门子,又怎会有这般风光的。”
顾金兰掩袖而笑,可心里却是有些担心的。
倒不是担心丈夫,赵云松是个什么样人,她自然是知道的,说这话也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只是,陶氏是个什么样人,还有二妹顾金桂是个什么样人,她亦是清清楚楚的。
把金鱼儿接回来住,除了是想教导她些为人处世,尤其是怎么做人媳妇做人大嫂做人妻子外,也是存了让金鱼儿避开那些纷争吵闹的心思的。
正如顾金兰所料,顾家确实不太平。不过却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