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没什么实感啊?
脑袋还是有点发懵。
带着些许没睡醒的昏沉,我缓缓向前方破开的出口迈出两步,一面走一面转动酸痛的脖颈。
“嗯”
先前那股不受控制的疲软感没有了。体内翻腾的能量已然平息,我再也感受不到那令人痛苦的灼热。
眼睛逐渐适应了光芒,被藤曼紧紧缠绕的民宅废墟再次显现——我已经忘记了在陷入昏睡之前,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此刻显然出现了变化脚下到处都是灰烬,四周的空间里,记得还有些桌椅木桩的,这时候却只剩下偶尔被黑灰掩盖的短截木茬。
木茬呈焦黑色,与纷乱的碎石土块融为一体,全部都变得无比漆黑是着火了吗?
话说回来,刚才那人是谁来着?
跑哪去了?
心中一面想着乱起八糟的事,我从藤曼碎裂的断口处走了出来。
稀薄的阳光洒在脸上。
前方仍是那条熟悉的街道。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路面与房屋似乎比先前更加凌乱。大半建筑都已经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滚滚浓烟自各处升腾。视线的左侧方,有一道横贯整条道路的裂痕,仿佛像是被某种可怕的力量碾过、硬生生切开土石,深深的鸿沟一直延伸至对面的房屋,将其一分为二。
温吞的风自萧条的道路徐徐吹过,只在脸颊与额头留下清晰的触感。
啊,盔甲
我低下了头。
目之所及处,漆黑如夜的甲胄,那完好无损的流线型甲身上,无数暗红色的细密纹路,如血管般潺潺流淌着气味腥甜的液体。
这是什么血?
???
暮然间,一缕发丝被风打在嘴巴上。
我抬起手,将它捋过耳后。
咦?
心念微微一动,混沌之力悄然运转,将包裹着脑袋的头甲重新化作渊泥,融入身体之中。长发倏然在风中飞散,我举手抓起一大把,扯到面前,眨眨眼睛。
白色。
头发已经是雪一般的银白。
嗯?!
这变化
咻——
就在我兀自疑惑的时候,刺耳的风啸自左侧的上空响起,凶猛的攻击陡转而至,瞬间抵达。
来不及转头确认,我下意识地松开头发,右臂横移至尖啸袭来的方向,用小臂的甲胄硬接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哐嗡嗡嗡嗡
巨响自耳畔轰然炸开,惊人的力道从小臂传向全身。双脚飞离地面的瞬间,我猛然反应过来,拧身俯腰,身体旋转半圈,将磅礴的力道卸去一旁。
嗖——!
尖锐的圣枪几乎贴着我的鼻子从面前划过,飞向街道另一侧的墙头,“轰”地一声将其击的粉碎,青砖尘土漫天扬起。
“疼疼疼!”
手臂麻了
可还未等我站稳,余光便看到半空中骤然亮起的夺目白光。
“啊哈”
空前的危机感让我如同触电一般,凉意自脊椎至冲脑门,心脏“砰砰”狂跳,想也不想就踏出月步。
嘣——
狂风袭面,身体一瞬间后退至二十米开外。下一刻,炽热的白光射在我先前站立的方向,将地面熔出两只宽的深洞,丝丝烟雾自洞口冒出。
我抬起头。
天空之上,一道泛着金光的人影缓缓飘落,身上洁白的斗篷随风舞动——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款式。
而人影的手上,似乎倒提着一个女人。
谁啊
紧接着,那深藏于宽大兜帽之下的深邃眼眸,与我有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