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缭绕的巨城被浓雾笼罩,从远方的黑夜里望去,影影绰绰只余下一个轮廓,漆黑的烟自雾气中升腾而上,晦暗的天空不见繁星,沉重压抑的气氛让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城破了
嗡——
城北远方的旷野之上,金色的光弹徐徐升空,照映出下方骑士们的身影,人群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到那颗最显眼闪亮的光头。
“他们在那边!”
我回头对身后的萨菲罗斯一众人喊道,双腿夹紧兽背,身下的角马兽铁蹄飞踏,如矫健的猎豹般冲下山坡,耳畔劲风呼啸着,视线的前方,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异教徒正试图向我扑来。
“滚开!”
羸弱的声线一声怒喝,眼瞳之中淡蓝色的光晕绽开来,白皙的小手轻轻一挥,数枚闪着冷光的冰刺自我头顶呼啸而出,顷刻洞穿了那异教徒的胸口、腹部,其中一枚穿过了右眼,几近将他的半张脸都撕了下来。
寒霜冻气迅速在他身上蔓延,不需片刻,异教徒被冻成了姿势怪异的冰雕,业火随之熄灭。我从他身旁一掠而过,将一颗拳头大小的冰球射了过去,“哗啦”一声,冰雕被砸得四分五裂,巨兽的脚蹄未作停留,直向精骑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下了山坡跑出许久,骑士们的队伍越来越近了,肃穆的队列之中,有人听到侧方的动静,转头向我望了过来,昏暗的夜色中,映出一张张果决又刚毅的面孔。
“艾萨克——”
我从队列右侧绕过,来到前方的高坡上,大叫一声秃头的名字。艾萨克早已察觉我的到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继续注视着远方的城池,倒是他身旁的年轻主教对我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并不怎么好看。
此时不是寒暄的时候,我骑着角马在两人中间停下,抚摸了巨兽脖颈的鬃毛,而后急切转头,问艾萨克道:“情况如何?”
“恐怕不妙。”
光头巨汉晃了晃脑袋,那张凶恶的脸沉浸在夜色里,气氛说不出的压抑:“多数异教徒已经攻进城里了,我们在墙头上没见到抵抗的骑士,亚雷提恩城已经沦陷,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城内有可能正在巷战,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守在外墙的异教徒大抵有三千到四千人,天色太黑,没法给到准确的预估,墙头上有至少三名‘血祭’阶段的异端,几轮冲锋过后,异教徒都缩到了城墙之下,我们就再难讨到便宜了。”
“北城门早已被毁,城墙也塌下一块,目前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突破这两个缺口,向城内陷入被动局面的第三骑士团提供可靠支援,假如他们还未覆没的话教宗大人呢?”
“在后面,很快就到。”
秃脑袋的话让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情况真像他说的那么糟,异教徒攻下了城墙,那第三骑士团显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巷战这种事,就算我不懂战争也能明白,这是作为守城一方被逼到穷途末路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投降,于是退居城内进行最后的殊死抵抗。
一旦战事到了这一地步,守城一方的指挥系统基本已经全面崩溃,活下来的战士们守在重要的据点,凭最后的血气各自为战,战士们所坚守的,不过是心中的一缕信念。有城墙时都没能挡住的敌人,巷战又谈何战胜对方呢?在这样的时代里,那基本等同于一场攻坚战的结束。
“我本想再组织一次冲锋,没想对方竟放出了迷雾初步判断,真理之门那边应该有一个会使‘雾之秩序’的家伙存在,而且照目前雾气的规模,对方的亲和力似乎相当的高,仅仅片刻就放出足以笼罩半个城市的雾,对我们来说,这是最大的麻烦了。”
“视野扰,意味着我们看不见对方的动作,固然也就无法针对其行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