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与冰霜,在眼前翻涌、交汇着。
剧烈的冲击卷起沙石、卷起狂风,侵过了整条街道,随后,朝四面八方呼啸而出!
轰隆隆隆隆——
巨大的爆炸中,地面的砌石裂开了,化作子弹一般的碎片飙射四方,砸在周围的高楼上,光芒疯狂流泻,有人体飞起在半空中,在可怕的强热强冷之力下被分解、摧毁,风力还在吹得朝四面飞舞扩散,身处暴风的中心,那名接住我一击的放雾男人,头发在火焰里被吹得竖起来。
轰隆隆隆隆
巨大的震响还在持续,有房屋在震荡中倾塌了,巨大的屋顶倏然掀飞、砸向一旁的钟楼,砖石碎块簌簌下落、坠地,随即,漫天尘土才陡然爆了开来,在嗤嗤作响的空气里卷成霜火纠缠的尘暴,扬上数十米的高空。
“小!女!孩——!!!”
狂风乱流之中,被我死死压制、双脚深陷进龟裂的地面里,狂怒无比的第六议员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他的脸部已经恢复如初,却在此刻显得更加狰狞,双眼红如浸血,手中架住格雷船长的长刀已被切断一半,刀背死死压在肩膀上,无论吼的再怎么大声,也无力重新举起来。
嘣!
下方的地面踏了,飞散的烟尘二度于眼前炸开,视线被遮蔽的一瞬间,我将双手从镰刀刀柄放开来,侧身踏步,左掌霜冻骤凝聚,“咔咔咔”地碎冰声里,华丽的短镰眨眼成型,闪着浓郁的白雾,挥向异端的腰腹——
噗!
刀刃入肉的手感传来,紧随其后,头侧袭来强劲的风声,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向我轰来,我俯身避过,上半身保持与地面平行,右脚自背后高高踢起,脚尖触至格雷船长的柄端,“铛”的一声,巨大的黑镰旋转上空,我绕至对方身后,接住落下的镰刀,朝敌人横劈过去——
哐!
对方横刀挡住,刀锋被顷刻劈断、斜地面,尘埃之中,人影被巨力抽飞出去,砸进不远处的石堆里,炸开漫天火花。
“为什么”
轰隆!
震响轰飞碎石,记不住名字的第六议员从石堆里站起身,丢掉断刀,双掌成拳,一拳接着一拳朝我轰来,带着漫天的业火,几乎将整条街道掀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轰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自眼前、背后接连不断,脚下的砌石四分五裂、已经被灼至炽亮的颜色,滋滋冒着浓烟,无数房屋在轰击里塌了,业火在整个街道燃烧,然而火焰的中心,那道娇小的身影手持双镰,一步步向前走着,连衣角也不曾被点燃。
“为什么你会无惧业火!为什么!!!”
“呃啊啊啊啊啊——!!!”
雾隐者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回想不久之前,在两方厮杀的战场上,这乳臭未干的小不点居然敢只身一人向他冲过来,那个时候,他心里是觉得挺可笑的。
十六岁,未经人事的丫头而已。仗着自己还有些天赋,不知天高地厚的冲进战场,头脑一热,居然想一个人杀了自己?
被教会洗脑过了,就把那些所谓的荣耀,把那些虚名看得比命还重,可怜的小家伙
不过她既然敢来,那就别想再回去。
当时的雾隐者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几番交手之后,他暮然发现,虽然脸上身上都是血,可这女孩漂亮的令人难以置信。
那一瞬间,雾隐者新生歹念,忽然有些不舍得杀她。他要将这个傻姑娘骗过来,然后再一步步设套,在小丑那个变态发现之前,将她据为己有真理之神在上,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丫头九成还是个雏。
东洲的女人大都风吹日晒,以往他玩过的那些,不论是技女还是普通女人,基本不到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