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枝叶在沙沙鸣响。
“在想什么。”
听到维多利亚的问话,我将视线从被火焰吞没的船只上移开,仰头望向她的脸。
“很热。”
如此回答道,这是实话。
想必维多利亚也能感同身受,因为她此刻已经摘下头盔,雾鬓云鬟的金丝在风里散开,水珠沿着鬓角淌下来。
于是我也摘下头盔抱在身侧,伸手拨弄几下被汗打湿的头发,将它理顺。
这样就舒服很多。
“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怎么办。”
我望着维多利亚白璧无瑕的侧脸,轻声问道。
“暂时被安顿在教堂里。”
“以后”我顿了顿,“还会和以前一样?”
“会更好。”
她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到让人感到敷衍。
但我明白,这就是女王陛下给出的承诺。她这么说,就一定会给予孩子们帮助,无论是眼下的生活,还是未来的冀望。
我稍感安心。
沉默少顷,又再次问她:“那颗珠子呢?”
“丢了。”
“丢了?”
我皱起眉头。
“你还在地窖的时候,特蕾莎将它移交给别人,带出了王城。”
转移给了别人?
“是谁?”
“卡塔洛玛的守门人,皮尔·伦纳德。”
守门人?
那不就是我第一次去卡塔洛玛的时候,那个给我带路的瘦小老头?
“他是真理之门”
“我让人查了他的底细。姓名,身份,甚至年龄,全都是捏造的,但他在王城潜伏了十年。”
十年
我蓦然想起特蕾莎的那本笔记。上面记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看来应该是用人血在做着某项“试验”,最早开始的时候,也是在好几年以前了。笔记里的遗骨,大概指的就是我看到的脊椎骨了吧。
“该死的异教徒他们早就开始、做准备。”
真理之门蓄谋这么久,一定不可能只是破坏蛋壳这么简单,重点在那颗特蕾莎宁愿赴死也要送走的血珠上。
我猜它也许和巨龙之乡有什么的联系。
“那个血珠女神之泪,到底是是什么?”
“不知道。”维多利亚摇摇头,“这些事先暂且不提,明天一早,你来我宅邸。”
“好。”
看来学院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思。
王城的灾难虽然结束了,可这么多人死的不明不白,有太多我弄不懂的事但我有一种‘也许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这样的预感,这让我有些不安。
真理之门
就算是为了孤儿院死去的孩子,我会去找你们的。
远处的歌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结束。
那些船只未待烧毁便已远去,在视线里化作河面上的星星点点。送行仪式至此宣告结束,祈祷完毕的玛格丽特走了回来。
“女王陛下,希尔维嘉小姐,可以了。”
维多利亚闻言点点头。
她重新跨上兽背,再转头问我:“你去哪。”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
“回去教堂。”
艾丽还留在那边。
听玛格丽特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是她哭着说想要尽力为我做些什么,这三天以来一直认认真真在看护着我,所以我想过去和她说说话,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至少说声谢谢。
其实在经历过那样的事后,我是有点担心她的精神状态。尽管醒来的时候,艾丽看起来依然是那副活泼健康的模样,可想想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