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堡三楼空空荡荡,各个房间早被洗劫一空,除了一些书籍、资料,桌椅木架,值钱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也不见食物,更没有异教徒。
我和艾萨克搜索到一半,楼下的骑士们便上来了。
“艾萨克大人,我们找到几只漏网的老鼠。”
“是异教徒吗?”
艾萨克问道,那骑士随即摇头:“都是些胆小的懦夫,见我们打过来,趁机躲进内堡了。据他们说是城堡原本的贵族,阿兰斯特家族的后裔子嗣,身上的衣服看着挺光鲜,被发现后倒也老实,唯唯诺诺不敢反抗,是不是异教徒还不能确认,我让人一起押到广场去了。”
“一二楼大多房间都被洗劫一空,房间里外都铺着草席,脏乱不堪,到处都是排泄物的味道,看样子城堡早已被占领,那些异端和外来者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些天了。”
“嗯。”
秃脑袋点点头,又与骑士交代几句,将三楼剩下的房间,以及四楼、五楼也都一并交给他们搜查,随即与我一同下了楼。
回到一楼大厅,这里已经变得吵吵嚷嚷,有骑士押送着人向外走去,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嘴里大喊着:“我是阿兰斯特家族的后裔,我父亲为抵抗异教徒而牺牲,他是共和国的英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押送着他的骑士满脸嗤笑,质问道:“您的父亲都牺牲了,您却只会躲在房间里当缩头乌龟吗?”
“那我还能怎样!我连剑都使不好,你想让我怎样!?难道要也我去死吗——”
年轻男子的喊话里带着哭腔。
我看着他们走向堡外,又瞅了瞅还攥在手里的格雷船长,将利刃横在眼前,上面沾着暗红色的粘稠血迹——这是那个士兵的血,我把他杀死了,一击洞穿脑袋。
那些人叫他兵长,他原本应该是守卫这里的战士。
这可真是
难以道明的情绪。
我走到内堡的大门口,举着利刃伸进雨幕之中,瓢泼大雨很快将黑刃上的暗红色液体冲刷干净,随即我将巨镰重新折叠起来,装进皮箱背好。
那边的艾萨克与人交谈几句,走到我的身边。
“小不点,你在”
他本想和我说什么,但似乎发现我脸色不太好,摸着脑袋转问道,“怎么,心情很差?”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扣上兜帽踏入雨中,沿着巨石砌成的通路走到广场前,望着不远处在雨中成排而跪的人们,他们的周围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与内脏。
驭兽的骑士们踩着血水来回奔走,有人大声喊着话,有人从俘虏中拉出衣着还算整齐的中年男人,用枪头推着走向一旁,到萨菲罗斯身前接受盘问。
“我们不是异端,我是这座城堡的仆人,兢兢业业服侍主人有二十余年了半个月前,那些恶魔带着它们的信徒打过来,主人和城里的卫兵奋起抵抗,被人剁成碎肉了”
“它们进城抢人抢粮,只留下一部分吃的,其余全部运走我是想过反抗,可又能做什么呢它们逼我喝下血水,与恶魔为伍我、我迫不得已我只是想活着求求您”
中年仆人带着哭腔的声调,不住对萨菲罗斯磕头。
面色沉寂的骑士长挥了挥手,那人随即被骑士拉扯下去。不久,又一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人被从人群里赶出来,跪在萨菲罗斯面前。
“尊最、尊敬的骑士大人我、我是约克镇的镇民”
形同灾民的男人颤声说着话,内心的恐惧令他连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我、我是一名佃户,勤勤恳恳为领主耕种土地可是、可是天降涝灾,大雨淹没了农田我带着全家老小逃荒,路上没吃的了母亲,妻子,还有我两个孩子,全都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