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但我不能害了他。
后面有脚步声传来,直至我身后停下,我没有回头:“桃儿?”
无人接话,良久,她轻声道:“奴婢……谢郡主救命之恩。”
像是有些刻意,我轻笑一声:“我不去你也死不了。”
“是,但奴婢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桃儿一直站在我身后,迟疑了许久,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她用了“我”字,是下人与主人间的大忌。我没有说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真像路文非说的,我总是为一些无聊的事拼命。
“我伺候你不过两月,你也从未正眼看我,”她急急的道:“我以为……你不会为了我……才答应月姑娘……”
“我也以为我不会去,”我笑道:“可是能管的闲事总是要管,然后惹一堆祸回去让兄弟扛着……吃多少次亏也没办法……”
我只是不想身边再有人死去。
桃儿绞着衣襟。
过了很久,身后才有轻轻的一声:“你是好人。”
我肩膀一抖,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却又怎样都笑不出来。
“你再说一遍好么?”我背对着她低低的道。
“你……是好人。”
很简单的一句话,只有四个字。
我却清晰的记得,曾经有人也跟我说过这句话,我一直以为,我再也不配拥有。
其实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吧。我望着天,笑得惊天动地,桃儿以为我气得精神失常,吓得如小兔子般跳起,我笑岔了气,声音也不怎么动听,只得作罢,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泪光。
突然就很有心情,我抬头看向桃儿:“跟我来吧。”
我拉住她,找到长生休息的房间,轻轻的敲响。
长生果真没有睡,他端起一杯香茗,俊美的面庞在氤氲中缓缓化开,瞳中沉静着沧桑的晦涩。我与桃儿坐下来,长生微笑道:“你看透了么?”
“看透了。”我也微笑:“呐,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开始滔滔不绝的对长生说起那些事情,桃儿的眼睛瞪得溜圆,看得出,即使她听得不太明白,也依然惊讶得呆掉了。
我说完之后,长生很久没有说话。其实严格说来,他是名震江湖的神医,并不算清风阁的人,但我早就将他当作爷爷一般,呃,虽然外表不太像。
他突然站起,从药箱中翻出一个小小的包裹,随后小心翼翼的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包裹打开,里面灰突突的尽是些粉末。长生拔出药瓶的塞子,滴了一滴液体在那粉末上,那粉末随着液体翻滚,竟渐渐融合成一个小球。
长生将那药球在烛火处一烤,顿时凛冽的香气溢满房间,我茫然的望了桃儿一眼,却见桃儿比我还要茫然。
他把那药丸封在一个小瓶中,递给了我。
“七封血决,慢性,极为痛苦。”长生盯着我的眼睛道:“一月一发作,中者多为受不住痛楚咬舌自尽。”
我接过来,心下竟有些残忍的快意。
“这么多年,我一直游历江湖,试图忘记很多事情,丫头,你可知为何?”
我吓了一跳,却见长生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萧建仁的妻子曾钟情于我,多次求我带她私奔,可朋友妻不可戏,我一直对她守之以礼。直到后来萧建仁忍无可忍,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妻子。从此他就恨我,即使我们相交忘年四十余载,即使他在我胸前留了这道可怕的伤疤,我仍是不敢也不想找他报仇。”
我心跳得极快,没想到当年长生与萧建仁竟是别有隐情。
“世人都道萧建仁亲手在最好的朋友身后暗下杀手,却不知人世百态,谁能说得清谁对谁错,我漂泊江湖三十年,仍是没想明白。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