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不想翻了。
益柔看着金鱼儿一如往昔的清澈眼眸里因着自己二人的反应而流露出的茫然后,愣怔了片刻,思绪就又飘走了。
或许在很多事情上,是没有对错是非可分,也不必耿耿于怀翻旧账的?
或许吧!
听到萧飒似是而非的话儿回过神后,不禁嘴角牵起弧度,“可不是,用你的话说,我这是落伍了。”
萧飒就炸毛了,瞪着益柔,“话可不能乱说,我早八百年前就不说这种一点都不酷的话儿了。”又拿白眼去瞪金鱼儿,“再说了,就是落伍,又怎么能是我们落伍了呢,分明就是她从来没跟上过队伍好伐!”
见金鱼儿眼里的茫然迷惘更深了,话头一哽,语气瞬间就低落了下来,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深呼吸了好几回都没能遣散堵在胸口的那口浊气。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金鱼儿,嘟囔道:“你这家伙可真是皮里阳秋,女生外向……”
益柔温婉一笑,总算是用对了成语典故了,金鱼儿却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明白萧飒益柔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只既是想不明白,那自然无需浪费脑细胞的,转身就继续干活儿去了,徒留下看着她的背影唉声叹气的萧飒,和若有所思的益柔。
而此时隔壁的大伯娘家,让萧飒益柔有过警醒,被金鱼儿见过就忘的彭霞却是坐立不安。
她只是应了祖母的话送两只小狗过来罢了,却没料到会被姑妈拉着同罗家三堂嫂有的没的说上一大篇子的话。
她虽不明白姑母到底想怎么样,可光听着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儿,再看她那一副直叫人?的慌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到底鼓足了勇气,还是不敢说出告辞要走的话儿。
而这幅畏畏缩缩一看就上不了台面的模样看在大伯娘心里,就更是一肚子的气了。她想的好好的,兴兴头头的拿着说一半留一半的话儿去恶心金鱼儿,却没料到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趴趴的没泄下半口气,还平白生了一肚子的气。再看看墙角那两只狗崽子和彭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缩头缩脑的胆小模样,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样的大冬天,巴巴的送两只刚满月的狗崽子过来,这不是找晦气么!
前脚遣了彭霞回家,后脚就想把这两只狗崽子拎到隔壁去扔给金鱼儿养。
只罗稻留抱着小狗说什么都不肯松手,连一贯有些畏惧母亲的罗卷耳也怯怯地跟在哥哥的身后,无声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气的大伯娘伸手在罗卷耳的手臂上拧了两把,心里才舒坦些。
……
大伯娘家杀年猪吃剖膛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九。
用罗瑞香的话说,凭着大伯娘的算盘,若有腊月三十一,她是肯定会把日子定在三十一的。毕竟那时候各家各户都已是杀了年猪了,剖膛也已是吃了少说二三十顿了,肚子里油水足了,到时候说不得就没有那样好的胃口了,可不就能省下酒肉了么!
若是平日里,金鱼儿肯定听过就忘了。可今儿腊月二十九,不管是罗家坝还是顾家沟的习俗,都是要蒸馍馍。
而且数量还不少,毕竟一来除了要在正月里自吃外,二来又要招待客人,三来还要招待回娘家的女儿女婿,并做为走亲戚的拜礼。
这是金鱼儿嫁来罗家沟的头一个新年,虽说心里都有成算,可也难免有些踌躇不安,不知道该蒸多少馍馍,也不知道该做多少品种。
三伯娘遣了大堂嫂过来指点她怎么做庚饭怎么送礼,实是叫她安心不少。可大伯娘从腊月二十八一大清早期,就一会儿跑过来一趟,一会儿一趟的。每回都是一样的话儿,就是叫他们两口子明儿一定要过去帮忙。
金鱼儿哭笑不得,心里头不免有了些许的不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