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點頭,「他是長得挺好看的。」也難怪這麼多人喜歡。
年輕士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妹子,咱可不興以貌取人啊,雖然楚連長長得俊,但他帶兵打仗的時候更帥啊,這個叫啥……」
他想了半天,終於記起指導員的話:「個人魅力十足。」
顧卿卿心想果然每個人看人的點果然不同,那楚岱會不會也和狗蛋想的不一樣,也不是非得找白嫩溫柔的女孩。
不然他團長和營長給他介紹那麼多城裡女兵,還有文工團的,他咋拒絕了。
「卿卿!」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余富貴和他媳婦兒那如出一轍的大嗓門響了起來:「是不是要打熱水?快來。」
「來啦。」顧卿卿放下土豆,提著水壺進了食堂。
剛進來她被滿屋子的熱氣和煙霧嗆得直咳嗽,余富貴從後面的蒸汽機那兒探出個頭,對她招手:「這兒這兒。」
現在用的是蒸飯和燒水一體的蒸汽機,廚房有三四個顧家院子那麼大,也是土灶台。
這邊沒什麼樹木,也就弄不到柴,都是燒煤炭。
余富貴每天除了發愁怎麼控制成本做出三個菜就是想咋樣才能節約煤炭。
邊城的物價太貴了,部隊消耗大,用什麼都有定量,他覺得自己現在比生產隊上的會計都能摳。
他接了熱水,堵上木塞,把暖壺遞給顧卿卿。
「晚上別讓你哥打飯回去了,自己來食堂吃,要是少了還能加飯菜,過來吃也熱鬧嘛。」
余富貴是覺得她一個女娃陡然換了個新環境怕她不適應,天天在屋子裡悶著自己,到時候再悶出病來。
部隊裡都是朝氣蓬勃的男娃,他見顧卿卿是個性格爽快的,應該能聊得來。
而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顧青烈怎麼會捨得讓他妹子過來探親,多半是想在部隊裡給他妹子相看個對象,而且多半已經有人選了。
不然也不會直接讓人來兵團。
就是不知道顧青烈看上誰咯。
她提著暖壺和余富貴道了聲謝,準備回去午睡會兒。
下午六點,顧卿卿準時來食堂。
士兵們陸陸續續從門口進來,都是穿著軍綠色訓練短袖,神色輕快嘴裡唱著歌兒——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顧卿卿支著頭,一眼就看到後面軍裝筆挺闊步走來的楚岱,顧青烈手搭在他肩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眉飛色舞,咧著嘴像個二傻子。
顧青烈眸光一掃,看到她坐在角落,拉著楚岱就往她這邊走。
「我們卿卿……」
顧卿卿一聽到這個開頭心裡咯噔一下,心想糟了。
狗蛋肯定要說她小時候的糗事。
不愧是親兄妹,顧青烈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張口就來:「我們卿卿小時候那叫一個彪,跟著我二叔還有堂哥去山上砍柴,她自己呲溜爬樹上了。」
「老楚,你猜最後怎麼著?」
楚岱隨意靠著椅背,沒了訓練時緊繃的身姿:「怎麼?」
「我二叔和堂哥正在樹下捆柴禾,吧嗒掉下來一個大疙瘩,馬蜂嗡嗡直叫。」
顧青烈笑得見牙不見眼,把妹子這點老底全部抖了出來:「我堂哥後來跟我說,他當時眼前烏泱泱一片,還以為天黑了。」
楚岱眼底難得染了幾分笑,目光落在對面面色窘迫的女孩身上,「還真沒看出來。」
見到血就怕的人竟然敢捅馬蜂窩。
顧卿卿在桌下猛踩顧青烈,眼神跟刀子一樣往他臉上使勁刮。
顧青烈呲牙咧嘴,乍然起身:「我去打飯。」
只剩楚岱和顧卿卿兩兩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