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如今穿的是再寻常不过的旧衣,李牧之要不是听了林家姑娘的这句“哥哥”,还只当是个寻常书童而已
这也不怪定北侯,实在是林致远这人太善于伪装,他刚刚安顿好佟家的女眷,就听手下来报,说是莲花胡同出了大事,御林军与反贼搅在一处。佟夫人大惊,怕因为自己的事而叫林家惹上麻烦,急催着林致远回去,更叫人往宫里给太傅大人送信。
林致远从佟家借了五套不打眼的衣衫,将王头儿留在佟府,他们几个也不骑马,跃上房梁,专走近路赶回莲花胡同,好在林家与佟府相聚不远。
林致远将黛玉护在身后。这家里有了顶梁柱就是不一样,李牧之身边的几个亲兵暗暗捏了把汗,总觉得这林家的主子看着笑面,却泛着冷气儿呢?
“侯爷,家人鲁莽,竟是怠慢了侯爷。不如这样,在下亲陪着侯爷查访一番莲花胡同,也好叫您放心”
李牧之本以为林致远是在试探自己,可是与对方注视良久,也不见神情中有半点的波澜。莫非真是自己猜错了?林家这个小子真是个不懂得俗务的书呆子?
李牧之已有所指的瞧向正恭敬的站在角落里曹先生。
搜检林家不是件轻巧事儿,况且初冬时节的天色半明半暗。定北侯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没将此事弄大,朱雀大街上已经见不到半个反贼,全部是身着黄衣的御林军,各个要塞之处均有重兵把守。小小的莲花胡同前却如同被世人遗忘了一般,只有李牧之这五十来人搜检。
当亲兵们上来回禀,说林家没有一个可疑之人时,李牧之笑笑一拱手:“林公子,不过是虚惊一场,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搅了”
林致远亲自送了李牧之出府,直到人影已远,才命人关上了林家正门
朱雀大街上,定北侯的心腹问道:“侯爷,难道真是我们的人瞧错了?羌夷人没进林家?”
李牧之坦然答道:“我手下的人什么本事我岂会不知?林家的宅子占了多半个莲花胡同,还有什么什么地方比那里更适合藏人?”
心腹不由皱眉道:“难道林家还敢通敌?”
“不会,我看八成是他们家自己也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李牧之拉住缰绳,掉转马身,“去莲花胡同的后身”
不说这厢如何,且说林家在林致远回来后便有了底气,黛玉牵挂佟家的事儿,在命小丫头准备吃食后,问道:“佟夫人那里一切都好吧?”
不是黛玉杞人忧天,自家的事儿没忙完就惦记起别人,实在是哥哥将来如仕要依仗佟家。再者,悠姐儿这三个孩子聪明伶俐,黛玉心中早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侄儿、侄女一般。
“妹妹放心,佟家一切顺利想必这个时候佟大人也已经回府了”
林致远这一晚过的并不轻松。自己当时去佟家的时着实惊险,要是迟了半分,只怕太傅府上会有不测。东泰郡王的一股残匪不甘心束手就擒,就想挟持当朝重臣的女眷们,以便威胁皇上放他们出城。佟太傅作为皇上的肱骨大臣,他们家自然算是第一批被波及的对象。林致远到的时候,佟家正往外扔燃着的炭火球,若不是顾忌着当时的场面,林致远怕是要笑出声来,谁想到的这个个绝妙的主意?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还真将反贼逼到了墙角。
不过待林致远领人杀退反贼,进入佟家后才知道,想出这个办法的就是那位堂姑娘佟深深。
林致远像是吃了个粘豆包一般,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佟夫人的夸奖一个劲儿的干笑。
林致远虽然是年轻力壮,可是一天一夜未睡,又是来回奔波,体力上早有不支,同时也是饥肠辘辘。等丫鬟们端上来热腾腾的饭菜,这筷子夹的就勤一些。
黛玉抿嘴笑,她虽不饿,但是看哥哥吃的香甜,心里也微微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