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自身,这该让我有所感触罢。
因为,我知道,我是不会为澹台谨跪在雪地中求情的。
“万岁爷!”顺公公的声音再次在殿外响起,今晚,他为了澹台妲,倒是屡次地通传了。但,能让顺公公这般尽力,必不是银两所能达到的效果,该是今晚这事,连顺公公都在意,才会劳动他如此吧。
“澹台小主,让奴才转述万岁爷一句话。”
“说。
“澹台小主愿以性命担保,清远候与顺命候灭门一案绝无任何关联,请万岁爷念在清远候一心为我周朝的份上,容三寺会审,以还清远候清白!”
这句话,让我的心猛地被砸了一下,我一惊,身子骤然离开他的怀里,望向那殿外,澹台谨若牵涉灭门一案,又不容三寺会审,难道是说,直接就定罪不成?
当我回过神来,意识到失态后,身子却仍僵硬着,再回不过去。此时,我的眼底,再无法掩饰外露的感情,所以,我不能让他看到。
“皇上,既然您不愿见宝林,她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嫔妾深知倘若是嫔妾的父亲蒙,嫔妻也会这样不顾圣意,一意妄为的,但,嫔妾和宝林皆是女子,总有些心意或许能相通,不如,由嫔妾试看劝小主回宫吧。”
我觉到颈后有酥麻气息传来时,知道他也起了身,他贴近我的颈部,带着一种我不熟悉的语音道:
“每次,你心里有计较时,总会恢复称谓。”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果然,一切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他不点穿,只是看着我,或许在等我主动说出的所有隐瞒的事实。
是,我会说,我知道,我躲不过的。
“是,嫔妾心里有计较,因为嫔妾本就是——”
“你代朕劝她回宫吧。”
他骤然阻住我继续要说的话。
他,其实都知道。
只是,连他恐怕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的真实身份心里,骤然间,好痛,真的好痛。
可,我还要强撑起身子,还要撑看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殿外行去“披上朕的氅,外面,太冷。”他在身后说出这句话。
我低低应了一声,才要从架上取下自己的披风,顿觉身上一暖,原来,他也下了榻,把那厚厚的氅子裹住我的身子:
“换靴出去,丝履沾了雪水,又得受寒。”
“瞳儿知道。”
仍是把自己的披风取下,顺在手腕上,复换上靴,咻地开启殿门,澹台婳显然未料到殿门会开启,更未料到我竟会站在那开启处。
而且只有我一人。
顺公公也是一愣,我缓缓步下台阶,云纱才要替我撑伞,我伸手自己执起独自一人,走向澹台妲。
她的脸冻得发紫,身上纵然披着大毡,可早被雪水濡湿,那些冰晶的雪珠挂在她的额发上,一闪一闪地,份外令人无法忽略。
嗯,这出苦肉计,其实演得蛮完美的,只可惜,玄忆的心,不会被任何的假戏所打动。
澹台婳,你始终还是不了解一个帝王。
纵然,你的演技,此刻,连我,都有些动容。
我走到她跟前,把伞撑到她的头顶,替她遮去飘舞的雪花,也遮去这场戏最不可缺的道具,随后,俯下身子,把手腕上的披风,拥住她冻到发抖的身子,凑近的瞬间,我的语音很轻,但字字必然清u沂落进她的耳中:“澹台谨到底怎样了?”
她望向我的眸子是有看失落,还有嫉恨。
她该认为是我阻住玄忆出来的步子吧,所以这样望着我,并不奇怪,我当然也不要她的任何好感,伪装出来的好感,让我想想,都会恶心不过,即便她再怎么仇视于我,该说的话还是会说:“父亲今日被北归候告于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