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相对,竟然对她的伤没有生出救治的渴望。
自己怎么能忍心看着心底里有仁的应缚真被不知哪个恶人破了相的纯真的玉脸暴于月夜中?
本风的识海中闪着“仁与纯真”的应缚真的几个不同的清影,难道,真正的纯真,是因为天性有仁,才会至纯至真?
心念及此,本风跳出了轿子,“来,我给你治伤?”
“不用了,我的伤我自己能治——我来是要告诉你,以后,不准欺负我妹妹,不要把她当成你的玩物。”应缚真说话的时候,转身背对着本风,已是勉力支撑了。心下却因为本风的真切关心,差点滴出泪来。
“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我是郎中,我看到你受了伤,肯定要给你医治。况且,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朋友,我知道,你是受着昆仑的斩妖除魔的束缚,才与我为敌——我知道,你心里并不认为我是妖邪,你只是看不惯我跟明月姑娘在起,因为,正道之人,不容于妖,可是,妖也是灵物,人也只是种六道中的灵物而已,天下所存之物,都自有生存之道,同为灵物,又何必互相为难为仇呢?本风知道,应门主做事不违本心,即算能够杀我的时候,也只是给以警告,所以,本风早就当你是朋友了。”
听着本风的话,应缚真泪流满面,慢慢转过了身子。
“天性有仁,才有纯真。”本风念出了对佳人的感悟,从百宝衣中拿出了在净土山中所制的药粉,“这些药,先给你清滞化淤,会儿再去采些药虫和药草,配剂复肌清容的方子。”
应缚真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本风张开嘴点点地把药粉吹到了应缚真的伤口上,又取出三根银针,扎到了应缚真伤口两侧的窍|穴中。
针脉。本风在云雪峰温泉洞里为接续天琴师姐的经脉悟出的行针法要无巧不巧地用在了应缚真的伤口上。
应缚真伤的最重的是瞳子髎承泣|穴,眼轮匝肌,要是不及时通血顺气,只眼睛也难以保住。本风捻针,以心所精阳,将窍|穴所连的网状微细管脉辐射而送。伤口中的暗哑黑气慢慢地散尽了,滞阻的血气,顺着细小的管脉慢浸,脸上的暗紫消淡,渐渐有了几丝红润。
“要长出新肌,还得费十几个时日,应门主不要着急,我这个自悟的行针法要还是管用的。”本风看到应缚真脸上的变化,心里特别安慰。
施完针,本风捏着银针,仔细地看着针上凝着的毒物。应缚真脸上的那道伤,象是被件有毒的法器擦中,若是重击,应缚真恐怕连命也没有了。
“什么人这么坏这么狠这么没有人性!”本风冲着空旷的山谷怒喊了句。
本风自己也没想到,应缚真受伤,他竟然比自己受伤还恼,若是凶手站在眼前,本风要拔剑杀人了。
“青阙门的门主真有出息了,找了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当汉子!”阴阳怪气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从山谷下传了上来。
“混蛋,滚出来!”本风喊了句,小梅和小碧也紧着喊。
“括苍山血针门管苍,沃虞寨申连山,海游五行盟的几个阴鬼,又要出来趁火打劫了。”明月姑娘身形飘飘地立于道水波白练之上,出言点出了隐在暗处的十几个鬼不鬼人不人的硷。
“月轮蛇妖,你当你还是当年的道境吗,真是为你可惜,偏要信武夷君的话,自毁妖身,入人道苦修,可惜,真可惜,你竟不知怀壁之罪吗?那小子得了黑莲雌雄珠,不在天莱山中保命,偏偏要跑来日炉山来送死!月轮蛇妖,你既然把北冥老祖的八面歧舌胎生石置于离魂洞中,我血针门跟众南海道友就却之不恭了。”说话的是血针门门主管苍。
这老小子跟王希藏个德性,生怕别人知道他的位置,说话之时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给我围住了,我申连山只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