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河滩上的灯火分外耀眼。
果然还是一开始就没有交往念想的女人好啊。五年来,奈绪一直与一个有妇之夫难分难舍,这幕戏里,自己绝对不能登场。这份无拘无束,让耕平的舌头变得轻快了起来。
虽说刚知道的时候非常震惊,但天马行空地谈了一会儿之后,便发现她其实是个非常纯洁聪明的女人。不但读过自己半数以上的作品,还像个国语老师一样,丝毫不掩饰对作品的批评不满之处。耕平搭起二郎腿,说道:“日本真是不论到了哪里都有蚊子呢。”
既没有驱虫水,也没有蚊香。和奈绪说话之间,穿短西装裤露出的腿上已经被叮出好几个小包。马上就满三十的国语老师笑了:“我刚才也被叮了五个包呢。你看,这里也是。”
奈绪卷起牵牛花图案的浴衣的袖子,露出上胳膊的内侧。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凸起一个小小的红肿痕迹。
“但是,我很高兴。”
被蚊子叮了还高兴?莫非这女人有什么特殊爱好么?醉晕晕的耕平不禁联想起某些轻浮之事。
“说不定我们是被同一只蚊子叮的呀,有点小高兴。”
“呃,这个……”
耕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齐涌上脸颊。万幸的是,在夜晚的河滩上,即使面红耳赤也不会引人注意。这是一条救命稻草。耕平向远处的烧烤会场望去:“我们差不多回去了吧,引起什么流言就不好了。”
“嗯。但是,刚刚说的话,不能只是随口说说的喔。”
刚说过什么话?耕平不知所措地望着奈绪。奈绪轻瞪了他一眼:“就忘记了?那句话还让我深受感动了呢。”
“不好意思。”
亡妻也曾说过,耕平虽然不善于一锤定音,但那些毫不费劲的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却总有一种动人心旌的力量。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你刚刚不是说过嘛,如果他有太太,我找个男朋友也没关系,还说下次来东京喝几杯。”
耕平挠挠头,说道:“呃,我是真心这么说的。”
奈绪从浴衣的胸口里拿出什么。原来是如珍珠贝一般光亮的白色手机。
“那,你告诉我短信邮箱。”
脚下的水流声清脆凉爽。夜晚小河边,红外线通讯。耕平忽然觉得,在没有手机的学生时代读过的恋爱小说似乎更为沉静感动。但时代在变,人与人的相遇和恋爱方式也在变。耕平还年轻,比起古时鸿雁传情,还是随时代而动更为理想吧。耕平把奈绪的电话号码和短信邮箱存进手机,似乎顷刻间手机变得丰富而重要起来。
“稍微隔开一点时间,我们跟大家会合去吧。坪内小姐,你先请!”
“嗯。到时候我给你发短信。”
奈绪向宽阔的河滩走去。藏青色的夜空下,藏青底的浴衣,多么风姿绰约的背影啊。耕平远望了好一阵夜幕下欢腾的水渊,才慢慢向会场走去。
帐篷下,数盏灯笼通明,宴会仍在火热地进行着,岳父岳母和邻居们谈笑甚欢。耕平在人群中寻找着小驰的身影。不见人影,那还是问问郁美吧。
“小驰这家伙,不在这里么?”
岳母醉得不轻。
“啊,刚才还在这里吃炸鸡块和饭团呀,说起来小芽也不在了呢,大概到哪里玩去了吧。”
耕平心里忐忑不已。刚刚没空管他,老天保佑他没出事才好。每逢周末,日本全国总有很多人因为水上事故而丧生。
“我去找找。”
“嗯,烧烤大会也差不多快结束了,麻烦你了。”
耕平骨碌骨碌地快步走在满是滚圆石块的宽阔河滩上,绕了一圈,仍然不见孩子们的踪影。于是,他向河流的宽处走去,还是没